这句话像一剂麻药,把那愚蠢悲凉的人性又按捺下去,男人吐着舌头留着涎液,又变回了一只需发骚不用思考的动物。
现代人背负了太多的罪恶,也背负着太多的审判,人潮太拥挤,没人会停下来听你的故事,只能一直走,一直背负,直至走向废墟。
年轻的时候,她和朋友喝酒,玩真心话大冒险。
她面目沉重: “今天晚上,我差点被我爸强奸了。”
她的朋友们哄堂大笑,她装不下去了,也跟着大笑,眉目飞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被摁着罚了一杯酒。
之后,她再也没跟任何人说过类似的话,她还是活得很嚣张,甚至比原来更嚣张。
很多年后,她去欧洲旅游,同行的导游孜孜不倦地给她推销当地的基督教文化,为躲避骚扰,红发女人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街头流荡。
她走到街道尽头的角落,看到了一座灰仆仆的建筑,顿了顿脚步,她还是走了进去。
她在这个无名的小教堂里,用中文祷告。
她没有看到上帝,躲在黑箱子里说了很多不为外人道的事情,黑漆漆的环境并没有让她紧张,她用上帝听不懂的语言侃侃而谈,从年轻到不年轻,从欢乐放纵到疲惫厌倦……
结束时,她表情愉悦恬淡,更加了解了自己的内心。
结束时,红发女人说:“上帝,我操你妈。”
神父说:“god bless you”
走出教堂,红发女人又一个人游荡在街上。红发女人觉得自己满身罪恶,但不信上帝是她唯一的神圣。
那次约调之后,红发女人还是经常能看到那个男人,他果然没有认出她,他还是会在每个周五的傍晚给妻子买一束花。
日子像水一样平淡,这已经是红发女人所能定义的温馨幸福了。
后来,花店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她再也没见过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