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秦溭想的很好,却没问过舒朗愿不愿意。
本来想着要事先联系一下舒朗跟他说明情况,然而舒朗在部队里根本联系不上,而妍泰又一再催促。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向林家施压,示意他们把舒朗献出来。
林家的生意屡屡受挫,一切原由居然是因为那个身份不明的小野种。林幼微怒不可遏,直接以给舒佩过生日的名义把舒朗骗了回来。
灌了下了料的酒,少年就人事不知昏了过去。林幼微直接叫管家把人用被子裹起来送宾馆给来自x市的太子爷临幸。
没有人在意舒朗会遭遇什么,至于林家的其他亲戚巴不得他被男人强暴,彻底被他父亲厌弃了才好。
对丈夫彻底失望之下,舒佩想办法逃去宾馆把儿子弄醒救了出来。
舒朗人醒了,但整个人一下子沉寂了下来。好像剩下的快乐的部分随着那杯酒一同被带走。
舒朗沉默的回了军营,年仅17的他,不要命的加入特殊部队执行危险任务,一次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一次次用自己年轻宝贵的生命换来军功。
没有人知道,就连进军营也是母亲想尽办法为他求来的机会。
他没有时间在蹉跎浪费,只要军功足够!只要他够强大厉害,让那一家子忌惮,他要立刻救出母亲。
然而在他累的几度恨不得彻底死过去时迎来了一个噩耗,他的青梅竹马好兄弟尉迟澜进了医院。
他匆匆奔去医院,看到的就是被一堆私生子女奚落的了无生志的少年。
压倒他的最后一棵稻草是尉迟澜的跳湖自尽,舒朗把人捞上来后就浑浑噩噩找到了商秦溭。
此时的商秦溭,衣冠楚楚,一张艳丽的脸明艳不可方物。反观他,却是落魄狼狈。
舒朗耙了耙乱七八糟的头发神经质的笑了笑。
“呐。”
落魄可怜的少年舔了舔干涩脱皮的唇瓣沙哑着嗓音在x市的黑道总部门前问道。
“你要不要买我?”
商秦溭看了眼即使落魄成这样也难掩俊美的少年,不过一年不见,他长得更好看了。
身高拉长了许多,手长脚长脸又小,一副腰肢更是细的好似一只手都能握过来。
卡其色的长裤松松垮垮的吊在胯上,外套和里面的衣服上都有着干涸后的斑驳脏污。
即使如此,少年也漂亮的令人惊叹。
那双可爱活泼的猫儿眼拉长了许多,或许总是垂着眼睛的关系,上面的睫毛明明很浓密却不翘,和他人一样收敛着,只根根分明的下睫毛就像打开的扇子。
类似红色的下眼睑,微微张开了些的面容已经有了青年的那种惊艳干练。
商秦溭没有直接回他,带着他先去附近的饭馆叫了一碗牛肉面。他吃的很急,叼着烟的商秦溭索性把自己的那份炒饭也给了他。
自打老妈死后,他有许多年没抽烟了,如今,却有种来上一根的冲动。
少年吃了两碗面一碗炒饭和两个小蛋糕才吃饱,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剥了糖纸扔嘴里。
糖纸五彩斑斓的,糖块却是最不值钱的那种。
少年却吃的很香,不由的眯起那双漂亮的琉璃色眼睛。
“怎么喜欢吃这种糖。”
商秦溭装作不在意的问道,少年舔了舔嘴,苍白的脸上无悲无喜。
“吃点甜的,就没那么苦了。”
商秦溭没继续问下去,烦躁的点燃了香烟狠狠吸了口。
不知为何,心口钝刀子扎一样痛。
他们这些人,天生命贱,苦的狠了,有一口吃的都是甜的。
他怎么不懂,从小忍饥挨饿在垃圾箱里翻吃的,他再懂不过。即使过的再难,他也没想过出卖自己的身体,他老娘也不允许。
如果他敢,估计女人会拼着命把他的腿给打断。
——老娘躲在这种鬼地方陪一群疯子垃圾睡觉不是让你不知廉耻的出去卖屁股的!你要敢犯贱,来娘先废了你这条腿!
商秦溭笑了笑,带着少年回了总部的大楼。
在顶楼自己的房间里,商秦溭让少年先去洗干净。
位置一下子颠倒过来了,当年是他被嫌弃的赶去洗澡。少年拿着毛巾和干净的换洗衣物在浴室门口停顿了一下。
“你不洗?”
“我不脏,你去洗。”
少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是怪异的低声笑了笑。
商秦溭不知道,这句“我不脏”从此成为舒朗一辈子的梦靥。
浴室门再度打开,少年赤着脚走了出来。穿着他给的衬衫长裤,毛巾搭在脑袋上。
他在床边坐下,有些紧张的扯了扯裤兜。
商秦溭叼着烟看他。
“有过经验吗?”
少年一愣,随即摇头。
“女人没有,男人也是,手冲有过。”
“男的女的?”
商秦溭一脸公事公办的询问,舒朗的耳根红了红。
“女人。”
掐灭手中的烟蒂,商秦溭起身走到舒朗面前。抬起少年的下巴,看着少年垂落的眼睫。服从的姿态,然而从骨子里头开始就是不屈服。
“我好看吗?”
“好看。”
商秦溭满意的勾了勾唇。俯身,吻上少年干涩的唇瓣,从唇齿间传来水果的香气,是他吃的糖果。
商秦溭一手扣着少年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过后,少年气息不匀的看着他,商秦溭垂眸平静的打量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抚摸着他唇瓣的大拇指,十分的温柔。
“还满意吗?”
“嗯。”
“可以谈价钱了吗?”
“你缺钱?”
“对。”
“你有放在我这的一张卡。”
“不够。”
“你觉得你值多少?”
被如此反问的舒朗僵硬了一瞬,商秦溭的问题堪称刻薄和羞辱,但舒朗却很认真的在思考了。
“你看着给,一次不够就两次,只要能凑够钱。”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我知道。”
舒朗很平静的看着他。
“一个人快要饿死的时候是没有廉耻可言的,我不会饿死,但是有人会死。我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商秦溭帮我!求你!”
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面前下跪的少年,曾经放在心中呵护的光,至今,他依然爱着他,然而少年却被逼的不得不让烂泥抹黑自己。
商秦溭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透了。
“口一次一万,腿交一万,抚摸肛门和性器是五千,颜射和吞下分别三千。跟我来一次完整的肛交,我可以帮你完成一件事。”
这个价钱不算少,却也不算多。最后那条,才是他为少年大开的方便之门。就算是睡一个当红的明星,也是有价的,然而给少年,他不想用这种交易玷污他,所以开了无价。
然而少年不懂。
除却肛交,随便他怎么弄。
商秦溭险些要被气笑。
有愤怒、有对少年不自爱的失望,更有浓浓的欲望。
他把少年剥光了,直接用玩具狠狠侵犯了他。第一次,少年的腿间沾满了粘稠艳红的血,身子疼的都在发抖,
然而他一直温顺的趴着,任由商秦溭作践他。
商秦溭故意羞辱他的把钱扔在了他身上。
“婊子!收好你的小费。”
舒朗依然趴在那,一句声也没吭。
没有哭,也没有破口大骂,很平静的喘息着,然后爬起来,一张一张捡着那些钞票。
“下回能转账吗?”
“用钱打你这种骚货的脸更好看不是吗?”
舒朗木然的点头。
看着他这副样子的商秦溭怒从心中起,明明用他的腿根发泄过一次,他起身来到床边,一把抓住舒朗的头发,解下裤链强硬的把粗壮的性器塞进少年的口中。
第一次口交,就被迫吞下那么大的,商秦溭根本不管他会不会被呛到,径自往最深最柔软的喉管捅去,一边捅一边骂。
在少年嘴里满足的射了一炮才放开他。
少年的唇角已经破了,浮现起可怕的青紫,他擦了擦嘴,低下头去,颤抖的攥紧了手里的钞票。
商秦溭没有留少年过夜,直接将他赶了出去。穿着来时的脏衣服,舒朗握着口袋里的钱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大楼。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回帝都的车票已经买不到了。舒朗不想花钱住旅馆,就裹着衣服在售票大厅的硬座上睡了过去。
好像一只被主人赶出去的弃狗。
站在雨幕中打着伞的商秦溭默默看着那个沉睡的少年,少年睡了多久,他就这个样子站了多久。
自虐一般,惩罚着少年,也惩罚着自己。
一大早舒朗买到了票迫不及待的赶了回去,同时商秦溭也收到了关于舒朗的调查资料。
青梅竹马的事,还有他自己的事
舒朗变了,不再笑,不再逗人开心。
他总是垂着眼睛,很沉默、很安静,他长的愈来愈俊美好看,就算穿着没版型的迷彩军装,也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会被他吸引。
然而舒朗没有跟任何人交往,无论什么样的追求都无法打动他。
冷漠的接着任务,好似没有感情的谪仙。然而这样子的他令周围的人愈发的爱慕喜欢。
没人知道他会定期去x市。
脱光了衣服,换上商秦溭给他准备的那些,然后下贱的开始取悦对方。
第一次不对时是舒朗握枪瞄准时手抖的不正常,无论怎么控制都不能稳下来,教练以为是他太拼了给他放了半天假。
舒朗找了家医院检查,查了一堆后还是一位内分泌的大夫让他去做心理检测。
——抑郁症伴有轻度焦虑症。
舒朗开始大量吃药,手抖的症状有了环节,然而记忆衰退,却愈发严重。
他开始把重要的事在手心上做备忘录,然而也会有疏漏的时候。
一次,他就忘记了商秦溭电话里说的临时来帝都要他陪的事。本打算找舒朗来约会的商秦溭被放了鸽子,从上午九点傻傻等到下午三点。
怒不可遏的打通了对方的电话,舒朗匆匆赶过来,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彻底惹怒了本就焦躁的男人。
他被拖去宾馆被男人用鞭子狠抽了一顿,舒朗麻木忍着,实在疼了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眼前的世界从第一鞭落下的血色逐渐褪色,最终只剩下黑白灰三色。
商秦溭又把他吊起来用玩具亵玩了一整夜,把他放下来时,舒朗像猫头鹰一样睁着一双通红的眼。
然后呆滞的反问。
“几点了?”
没有得到回应,舒朗匆匆洗漱,有跌跌撞撞的穿好衣服,跟商秦溭道歉过后开门离开。
皮带和内裤都留在了房间里,商秦溭坐在沙发上。
屁股下传来咔哒一声,他伸手摸出个药瓶。
上面的成分他看不懂,于是直接在网上搜了下。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商秦溭问舒朗到底需要多少钱,舒朗说了个数字。
“我可以预支给你,但是在还完欠款之前,你得履行自己的职责。”
舒朗应下,拿到了钱。
这一次不是麻烦的纸币而是对方的转账,他有些飘忽了一阵,然后找到了尉迟澜,把钱给了他。
商秦溭没有再要舒朗为他提供性服务,相反还提出了让他帮忙工作的要求。舒朗忙着学业、军功还有商秦溭交代的工作。
那段时间,他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连轴转,也终于,出了事故。
在一次任务时,失手从高出跌落。
舒朗被送进了医院,商秦溭急匆匆从x市赶去帝都看他,然而快到医院时妍泰先一步截住了他。
“我要舒朗的照片。”
“这不太方便吧!”
商秦溭痞子似的打哈哈,妍泰眯着眼睛看他,脸上的笑却怎么看怎么透着股子血味。
“小五,还记得当初我们结拜时的诺言吗?”
商秦溭笑不出来了,他怎么会忘!他当然记得!
那个愚蠢的,该死的“共妻”傻逼誓言。
“他不是我伴侣,不过一个便宜贱货,真的!又骚又浪又贱,还是不要污了哥哥们的眼。”
“最后一遍,给不给。”
商秦溭放弃了装傻,冷下脸看着男人。
“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你想多了。我只是要舒朗的照片逼舒佩向我低头罢了。”
“真的?”
妍泰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
“等你玩腻了可以考虑转手。”
商秦溭急着要去看舒朗没多想就把视频和照片一股脑儿的转给了妍泰,然后就忙不迭的跑去了医院。
在舒朗19岁,7月6号这一天。
商秦溭跟舒朗在病房里腻歪了会儿,然后安慰了舒朗几句就走了。约好第二天再来看他。
然而才走出住院区一段距离,他就听到了人群闹哄哄的声音,本能的感到了一丝不安,他朝那边走去。
猝不及防——
看到了女人大睁着眼死不瞑目的躺在水泊里的惨状,她的眼睛一直看向天空。
商秦溭下意识顺着他目光看去,看到摇摇欲坠的身影,立刻不顾一切冲回了病房,然而医生和护士更快一步控制住了也想跳下去的舒朗。
舒朗睁着眼,被拘束带绑在床上,面上全是泪水。他拼命挣扎着,从喉咙里发出绝望的歇斯底里的破音。
但商秦溭从他反复开合的唇间读出了那些残破的呐喊。
有他母亲的名字,有林幼微的,还有恶毒的就算下地狱也要拖着林家一起堕落的阴毒诅咒。
20岁那年,舒朗欠下商秦溭的五千万,通过工作和出卖身体终于还清。
那是商秦溭最后一次见到舒朗,美丽冷峻如天上仙的青年。穿上一身属于自己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干干净净的走出了x市。
没多久,传来舒朗跳海自杀的新闻。
尉迟澜很早之前就转修了心理学,在舒朗自杀后发了狂一样的开始打击林家的产业。
舒朗也启动了那个复仇计划,原本是在他自杀后才启动的。
林家一落千丈,从此帝都再无林家。
舒朗以谋杀罪送他二伯一家子进了监狱。而他父亲,则被他亲自叫人打断了双腿扔给林家那帮亲戚照顾。
林家倒的那么快,商秦溭自然也出了力。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买通了人叫人在监狱里好好招待他那个堂哥林堂光。
舒朗受多少折磨,这个家伙就要十倍受回来。
然而他却再未见过舒朗,偶然他安排的人拍回来的照片视频。
青年留着一头长发,脸上逐渐又有了笑容。然而,破碎的玩偶就算缝补起来,也依然存在裂痕。
奇怪的发音,脆弱的精神,还有他身上被撕咬过的伤痕。
肉体如此破碎不堪,灵魂更是已经千疮百孔。
他有了新的爱人,他的青梅竹马。上一位是他的那位看似精明实际上也不太聪明的四哥蓝瑟。
看着那三个人之间的纠葛。
男人喝着烈酒,边喝边笑,一张一张翻看着那些曾经过往的照片。
当翻到少年16岁无忧无虑穿着制服的照片时,商秦溭的笑凝住了。好似,终于承认自己弄丢了什么。
他捂着脸,泪水汹涌的从掌心和手指缝隙里落下。一开始的呜咽到悲嚎。
对不起,舒朗!
对不起,我求你原谅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在那个年纪遇到了最好的你,我没有珍惜,还总是把错误归咎于你。那个不自爱的可怜虫是我,是我才对。
舒朗!我好痛,你还会再可怜我吗?或许,我已经没有资格,对你说可怜了吧!你恨我,恨我毁了你的一切!
可是,我真的爱你!一开始,我真的只是想要好好保护你!
对不起,求求你好好活着,我什么也不要,什么都不争了,忘了我也好!可是,为什么你不能把那些不堪也忘掉?
为什么,你能给蓝瑟一个机会,你不能给我!
明明我才是最早那个爱上你,得到你的!
舒朗,我的心,原来真的会痛!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切来换回你的16岁,我保证,这一次
——绝对不会再让你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