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荒诞奇异的世界,有着帝王龙气,却也有鬼怪妖魔。
平民百姓辛苦劳作就为全家能吃饱饭,粮食收获多少却是靠着国家气运的强盛来定,然,十几年前,先帝崩殂,太子登基,治国如何还没显现出来,就暴露出荒淫无度的本性。
司天监上表谏文劝皇上勤政却被贬,新上的监正却是贵妃的侄子,能说会道的,哄的皇上开心,却看不懂天测,不知道那颗闪烁不已的星辰即将坠落。
龙气萎靡,最开始,是家中的鸡鸭不下蛋了,再然后连一年的收成都骤然减半,民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流民不知多了几成。
但皇上就像瞎了一样只看得到京城的繁华艳丽,看不到路有冻死骨,京城有龙气护着,依旧如往常一样雍华,但京城外,曾经几乎消失的妖魔又逐渐出现,或许是仍被压制着,偶尔才能听说哪家被挖心鬼掏了心,全家都死了,但这也足以让晚上出门的人少了九成。西边戎人蠢蠢欲动,北部外族蓄势待发,整个国家式弱不自危,还当着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国。
鬼怪横生,妖魔乱象,乱世将出。
南方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离皇城最远,沾的龙气越少,就也意味着地产收获越少。
一个不到一百口的偏远村庄里。
一间还算整齐的大屋内,几人谈论着。
“村子已经没多少吃的了,再不弄点食物,咱们都要饿死!我赞成祭拜!”一个中年男人道。
另外一个年老一些的男人劝着反对者,“想想你家孩子,不用咱们村里的人不就行了。”
不知听谁说的,把没出门的女孩‘嫁给’山神,就能让粮食丰收,这种话在这样的世道却多的是人深信不疑,妖鬼都有了,自然也有山神。
村民都蠢蠢欲动,只是还没到无一颗粒的地步,都在观望着其他人怎么做。
但是村里早就没女孩了,要么卖了,要么就饿死了。
“那个孤女。”突然有人出声。
他们都想到他说的孤女是谁了,那个几个月前来到村子里的女孩,据说父母在逃荒的路上死了,来到这里后买了几亩地租给了人,只有一个丫鬟,平常也不出门,看起来最适合做这个‘新娘’了。
“对!”
“她也不算咱们村里的人,我觉得行。”
***
夏可就是那个倒霉孤女。
她本来是跟着阿姆逃出京城,却在阿姆死后变成了流浪儿,用着仅存的刺绣手艺做些刺绣卖给富人,勉强填饱肚子。
几个月前她来到这个村子,不想颠簸流离本想着就住下了,却在睡梦中让人绑了。
仍然半昏着,眼睛被布蒙住,感觉到双手双脚被系紧,身下摇摇晃晃的动着,她似乎是在一坐轿子里。
“唔——”嘴巴被布缠的很死,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轿子落在山神庙前。
有人撩起帘子看了一眼昏睡着的夏可,穿着红色嫁衣,盖着红盖头的模样,蠢蠢欲动的说,“哎,别说,穿上嫁衣后更好看了,要不要。。”那人色迷迷的道。
“你想死啊,村长都说了要处子才行,你想害死村里的人吗。”
“说一说罢了。”
“这荒郊野外的,指不定给了什么孤魂野鬼来上呢。”那人嘿嘿淫笑道。“你说这真有山神吗,平常上山除了这破山神庙,哪见什么鬼怪的?”
“别说了,快走。待会山神该接新娘了。”另一个人皱眉低声唤着,两人逃也似的跑了。
尽管两人压低声音,夏可还是听出来了,是村里的人,那几个一直骚扰她不成的混子,听这意思还是村子里起的头。
她究竟哪里做错了,说什么嫁山神,分明就是把她送给妖魔祭祀用的,这种荒野深山独自一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陷入昏迷前咬牙切齿,等我活下来了,就把你们都鲨了!
冰凉的物体磨蹭着她的小腿,让她皮肤一阵战栗,打了个冷颤,接着从昏迷中醒过来。
眨眨眼,她下意识动了动手,手仍然被绑着,只是没有束在背后,似乎是有人来过,双手被什么东西拴住分开,眼前仍是一片黑,只是嘴巴上的布被人揭掉了。
不知道在哪里,周围一股浓重的腥气。
“有人吗?”
腿上的物体忽的一动,冰凉凉的缠绕着小腿继续往上游走,快要接近大腿根了,夏可浑身一阵发颤,想到什么似的,“山、山神大人?”
那物体停顿了一下,而后幻化成一个黑肤白发的男人。
男人久违的舒展着赤裸健壮修长的身躯,长长的白发直到腰尾,黑色的肌肤似有隐约的纹路刻在全身,仍能看出是怎样俊美妖异的容颜,猩红的眼珠子诡闪烁着异的光。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山神便山神吧。反正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来了。”
“嗯?唔——”
“好娘子,既然是来嫁山神的,那是不是该来‘
洞房’了。”攥着女孩白嫩的下巴,男人懒散色气的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吹气,激起一阵战栗酥麻,敏感的耳垂泛起了粉色。
那声音沙哑低沉,似乎从极远处传来,又像在脑中印入一样清晰深刻,听的夏可神智恍惚起来,下一秒就要答应了似的,猛地打了个激灵,挣脱男人的桎梏往后逃。
“不、我不是你的新娘,你找错人了。我是被人绑来的。真的,我只是个平凡普通的平民,当不起山神大人的新娘。”夏可看不见东西,只能语气诚恳的说着,以期面前的‘山神大人’抬抬小手放她离开。
“像大人这样的大人物娶新娘肯定是要娶温顺贤惠又漂亮的,对吧。像我这样平平无奇,又什么都不会的人都是没人要的,都是那群村民骗了您。大人放心,等我回去了,一定给您送个绝对漂亮的新娘过来。”
平平无奇的夏可卖力的劝着‘山神’。
“嗯——?”男人拉长了尾音,略有动摇的意思。
不过。
“漂不漂亮自然是我说了算,那群骗我的人我会处理,既然他们都把你送来了,你就是我的新娘了。”男人霸道的一锤定音,将人打横扛在肩上,嘴角裂开猩红的满足嘻嘻笑,分叉的舌头在嘴唇上一滑而过,“娘子,走,回家洞房去。”
还好下手没那么快把她吃掉,不然这个有趣的新娘就要和那些碎肉混在一起了。
想他鬼帝也能做山神,哈哈,有意思,许久未见这么大胆的人类了,或许娶个人类新娘也不错。
男人如此想着大步迈出山神庙。
身后是被他撕碎散落一地的前‘山神’,碎肉残渣,血淋淋的淌了一地,所以夏可会觉得腥味很重。
那几个送她上山的村民根本就没能从山里出去,成了鬼帝手下的甜点,一个接一个似的惨烈,想来不会再有女孩被送进了了吧,不过也说不定,那些愚昧的人或许会认为惹怒了山神,再送个更漂亮的人进来。
男人抢走了山神的新娘,将她变成了鬼帝娘子。
可怜的夏可刚从山神手中逃脱,就落入了鬼帝的手里,之后就要饱受‘磨砺’了。
她被人细细伺候了一边,换上红色艳丽的喜服,送进了婚房内。
揭开盖头,她左看右看。
那人将她带回来就离开了不知去了哪,也没人来打扰她。
看着周围奢丽的建筑,和华丽繁糜的装置,夏可若有所思,摸摸下巴。
好像。
抱到了粗大腿的样子。
喜服衣料比之前的衣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她这个也曾当过小姐的人都没见过这样的料子,绚烂夺目,熠熠生辉,红的耀眼,仿若天边最红的一抹朝霞,看一眼都极美。
原谅夏可这个普通人类并没有认出这是蜘蛛女一年才能织出一匹云锦,在妖怪中也极为难得。
推开门,跟个木偶似的侍女一板一眼的反复道,“请夫人稍等,大人过一会就回来。”
她严重怀疑这就是木偶变的。
脚一但想要出去,就会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弹回来。
算了,随遇而安的夏可决定不如就住下算了,至少她不会回那个村子了,难道还要回去再被嫁一边?反正在村子里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至少这乱世,跟着妖魔鬼怪都比当个人类平民好。
吃着点心的夏可如此想,这糖分,甜的她想都不敢想。
宽宽的木床很大,雕刻着繁复的枝叶,夏可躺上去才发现细微之处,从藤曼中探出来的蛇。
那人或许是蛇变的呢,夏可这想法先把自己弄笑了。
不知道离真相很近的夏可紧绷的精神一松,沉沉的睡过去。
夏可是被咕啾咕啾的水声吵醒的。
睁开眼便看的黑炭似的男人伏在她胸前舔弄着,见她醒来,抬起头,猩红的眼眸宛如血月,浑身缠绕着黑气,气质阴沉诡异,即使他在笑着。
夏可遇到事情越严重越冷静的大心脏救了她一命,忽略漏跳了一拍的心跳声,淡定的问,“山神大人?”
“噗嗤,对,我就是山神。”
不要笑的那么敷衍啊,我知道你不是山神行了吧,这黑皮肤白头发,正常人也不长你这样。
“不需要走个流程再洞房吗?”给我点时间缓缓,不要这么快就进入正题吧。
“不用,相公我急色,想早点‘吃’掉你。”男人好整以暇看着神色平静的夏可,第一次竟然有人类直视他的脸没有害怕的尖叫,让他有种想要捉弄她一番的心情,虽然这种捉弄常常会将弱小的人类弄死,他拉着夏可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我这样的脸,你不害怕吗?”
眼睛微微眯着,危险至极,像是她说出一句害怕就要吃了她一样。
夏可知道,这个吃掉绝对是字面意义的那种,听说鬼怪最喜食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鬼怪与人类审美极为不同,他都能想象出接着这个人类会怎样的害怕尖叫。
烛光下,黑色的皮肤,白到发光的长
发披散而下,一身衣服不好好穿着,两边敞开,小腹都要露了出来,皮肤上印着金色的符文斑痕,从脸上到胸前,每一寸都有,夏可仔细看了看,除了肌肤颜色黑了点,就是个超帅的美青年。
单身十八年未嫁的老姑娘心思活泛起,她绝对是人类中好看中最好看的那一拨了,然而为了生存逃出了压抑的家族,转而成了个村姑,到了该定亲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一个配上她的男人。
刚才那番洗漱将她在脸上做的小动作都洗的干净,美到极致的脸缓缓勾起一个灿如桃花的笑容。
她捧起男人的脸,“你是我见过最帅的,这么帅是我赚了,再说我现在不是你娘子么,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算死麻,反正她也吃饱了,只求死的好看点就行。
噗嗤一声,男人骤然绽开一道笑容,一个响指,床四周的纱幔散下,遮住了床上的景色,眼神变得舒缓而色情,“嗯,那一会好娘子可要好好服侍相公。”长长的分叉舌尖一闪而过。
妈蛋,果然是蛇精,夏可被推到前脑中最后一个想法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