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遇伯的拇指缓缓擦过江斯年的脸颊，先是捏了捏江斯年的下巴，又接着往下，碰了碰他修长的脖颈。

江斯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太冰了，眼前的人没有活人的体温，那温度极低的手一触碰到他的脸颊，江斯年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是到底没有挣扎。

察觉到身下人不自觉的排斥，钟遇伯将目光移到江斯年脸上。

江斯年的眼睛很好看，是标准的杏仁眼，平日看人的时候有一种活泼的狡黠感；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一点，像是月牙。而此时，因为害怕，江斯年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受伤的小兽。

“年年，看看我。”江斯年还没有来得及细想这过分亲昵的称呼和过分温柔的语气有多么不合时宜。

蓦得撞进了一双眼，纯黑的瞳仁似乎盛着隆冬的霜雪，却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蔓延起了春日烂漫的霞光，刹那间，冰雪初融。江斯年的理智在不停的下坠，最后依稀看到了对方眼里明明灭灭的光。

意识模糊之际，他刚到有一只冰凉的手，在他身体的四处游走。

恍惚间，远处传来了一声轻叹，“江小少爷还记得你十二岁生日时，有没有什么令你难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