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让人发现端倪,以及出现女生宿舍后面小树林有变态这种说法,成又和宋锦程的子子孙孙都交代进了纸巾里,然后被扔进了垃圾桶。
宋锦程是卡着时间的,还拉着成又去买了水,成又吨吨吨灌下去,因为刚刚的刺激还是一身汗。
赵文清在下课结束前得到了自己的饮料,一脸迷茫。
“哥,你这瓶水买了半个小时了,你是出校门打了个车去市中心买了吗?”
“爱喝不喝啊。”
“我看你是跟学霸一起不知所踪的,你俩该不会……”
赵文清看着成又红红的脸颊,一副刚运动过的样子,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成又心也跟着提起来,不知道做什么反应的看着赵文清。
“你俩该不会偷偷约架去了吧,然后一笑泯恩仇,不打不相识?”
成又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说啥好,干脆认了。
“就是过了两招。”
妖精打架,也算打架吧。
“我就说嘛,不过学霸会打架?看起来挺柔弱的啊,又哥你不是一拳干趴。”
成又刚想扯点什么,体育老师就吹哨宣布集合,这么一打岔,赵文清也没追究着要得到答案了。
成又准备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告诉他爷爷奶奶来了,她在他校门口等他。
成又一听‘爷爷奶奶’四个字就脑袋疼,攥着手机就朝着门口跑,连招呼也来不及跟宋锦程打。
宋锦程看着成又越跑越远,直到成又背影被人群模糊,再看不见。
成又急匆匆的到了大门口,看见他妈停在那里的车,坐上了副驾驶。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找来,出差刚回,开门看见他们,也不好意思不让他们进来,就洗了个澡说出来买菜。”
成又妈妈脸上满是无奈,心事重重的叹气。
“这俩老无赖。”
成又攥紧了拳头,手背青筋突突。
“等会见到了也别闹得太难看,总归是长辈。”
“他们算个屁长辈,就是泼皮无赖,臭不要脸。”
成又度自己死去的那个老爸印象还是很好的,但是老爸的这对父母,真的是忍无可忍。
在他爸还在的时候,就经常来要钱养老,但是拿了钱就去打牌,一把年纪还不正经,他爸没了,他们一点儿也不帮衬不说,在他妈最难的那段时间,还敢上门来要钱,气的成又和他们对骂。
成又妈妈是个温和的性子,不擅长和人争论是非,尤其是对方还是公公婆婆,一哭二闹完全不要脸面,后来是成又实在受不了了,让他妈换了城市,让那对老无赖找不到才消停了好久。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居然又找上门了。
“他们要是还敢要钱,我就……”
“又又,你别冲动,先不说老人家万一冲撞出个好歹,住院费还得我们出,冷静点。”
成又妈妈叹气,对待这对公婆也是有经验了,住院了还不知道怎么觉得拿着他们把柄耀武扬威呢,她都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无耻到这个地步。
“凭什么是我们受气。”
成又觉得这真的很不讲道理,作为爷爷奶奶那俩人一点也不合格,还扒着他们家吸血。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来的,看看能不能给一笔钱打发了吧。”
“就他们那样的,怎么可能一笔钱就满足。”
成又妈妈叹了声气,载着成又回家。
开门的时候,成又被家里的烟味弄得皱眉,看见桌上被翻出来的零食,脸色一黑。
那是他抽屉里的东西,居然被这两对老无赖拿出来了。
“这是又又吧,都长这么大了。”
老妇人头发半白,笑眯眯的看着成又,面相有些刻薄,这幅笑着的的模样让成又有些反胃。
“怎么这么没礼貌啊,也有奶奶来了都不问好,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旁边的老头开口,还夹着一根烟,劣质的香烟的味道让人闻了难受。
“关你屁事,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就来看看你们母子俩,也这么多年不见了,不是说出去买菜吗?”
“少扯这些,还想蹭吃的,我不把你们赶出去就好了。”
成又懒得和这俩人扯嘴皮子,开门见山。
“哎你这孩子没教养啊,我们可是你的长辈……”
“快说,不说就滚。”
成又可不是几年前那个小孩子,他站在这对老无赖面前,比他们高一个头,捏着拳头的样子很有威慑力。
“媳妇儿啊,你看看你这些年过的还挺不错的,这房子阳光可真好,虽然最后那个房间有点乱,但我们老老两口收拾收拾还可以住……”
“给你们脸了?”
成又沉着脸,脸色黑沉沉。
“媛媛
你怎么教孩子的?”
成又妈妈不说话,靠着成又,一副以孩子为主的样子。
“我告诉你们,这个房子的每一寸都是我妈辛苦挣来的,和你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给我们住也行嘛,只要你们给我们十万,不,二十万,我们俩立马就走,绝对不呆在这儿让你们养老。”
“滚出去。”
成又气的头疼,上手推了推面前的这对夫妇,没想到他们居然原地坐了下来,开始撒泼。
一边哭一边喊不孝,恨不得让整栋楼都听见。
“妈你别喊了,我是真的没钱。”
如果他们说要几千上万,她说不定就咬咬牙给了,但是一二十万,怎么可能,她要照顾自己和儿子的生活,还要给成又存老婆本,说什么都不可能拿出来给他们的。
“我不信,你住这么好的地方,还有车,不可能没钱,说不定已经不管我们死去的儿子,嫁给别人了,连点钱也不肯给我们养老,儿子啊,你死的太早了……”
老妇人哭嚎着,成又妈妈气的脸色煞白,成又握紧了拳头,一把拽起了地上的老妇人。
“我忍你很久了。”
“打人啦打人啦!救命啊!”
成又本来也没打算动手,只是想把人丢出去,但是这对老夫妇却抱着他开始抓挠,成又不堪其扰的甩开,手机却被人摸了出来。
“还说你们没钱,看看这手机,没大几千拿得下来吗,丧良心的,给儿子买好手机却让公公婆婆在路边饿死,狠毒的女人,我儿子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东西,还走得早!”
成又妈妈本来就因为工作劳累不已,被这么颠倒黑白的刺激,身体一晃,
“妈!”
成又把缠在自己面前的人狠狠的推开,老妇人一时不备被推到一边,手机也从她手机上滑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成又顾不上手机,抱着老妈去沙发上躺着。
“滚出去,要是我妈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们。”
成又的眼睛充血,眼神狠厉阴冷,看起来格外吓人。
那对夫妇也只是想要钱,没想摊上别的,灰溜溜的向外走,走之前还撂下一句还会再来,气的成又把手边的抱枕砸向门口。
成又等了两分钟,发现他妈妈还没醒,有点慌的把人抱起来,拿着包往外走,急匆匆的去医院。
“没啥大问题,但是小毛病不少,低血糖,胃病,睡眠不足,加上受到了刺激才会突然昏倒,病人现在太累,让她好好睡一觉。”
医生的话回荡在耳边,成又看着打着点滴的母亲,有点气闷,气那对老无赖,也气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付那种没脸没皮的人,偏偏还是两个上了年纪的,不能教训一顿。
成又一直注意着吊瓶的水,在两瓶吊水都打完之后,守在床边,昏昏欲睡。
宋锦程看着依旧没有回复的消息和打不通的电话,眉头紧紧地皱着。
他有些烦躁,非常厌恶现在这种无法联系到成又,不知道成又的动向的状态,这种强烈的焦躁感让他觉得自己从未拥有成又,甚至有些担心成又是不是出事了。
宋锦程想有没有可能是自己今天下午做的事情太过火,所以惹的成又不高兴,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成又但是的状态也是兴奋的,事后也并没有表示生气,但怎么会突然联系不到呢。
宋锦程想了想,还是去成又的家里,但是成又房间的灯是关着的,敲门也没有人应声。
宋锦程等了一会儿,又打了两个电话,沉着脸离开了。
宋锦程有心想去成又平常出没的地方找找,但是有不清楚成又的活动范围,最后辗转找到了赵文清的联系方式,给人发了消息。
成又并不知道有人在一间一间网吧的找自己,还在病房里睡得昏沉。
成又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夜里,抬头的时候发现妈妈已经醒了,正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妈,你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要不先喝口水?”
成妈妈看见成又这慌忙的样子,笑着摇摇头,眉宇间有些许忧虑。
“又又,不如我们搬走吧。”
“搬走?可是你的工作……”
“不用去别的城市,这里很大,我们可以把现在这个房子租出去,我们去别的地方租,租的离你学校近……”
“妈!”
成又打断了她的话,握住了她的手。
“我们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我们走,我们又不欠他们的,他们闹就让他们闹,我们不给就不给,咱们清清白白的,不怕他们污蔑。”
“又又,妈妈不想你活在别人的异样的眼神和指点下,你没有办法跟每个人解释清楚,我们的社会就是这样,披着长辈的皮子做出很多下流的让人不齿的事情,还会有人指责和虚伪的劝和,咱们不跟他们挨上就好了。”
成妈妈摸了摸成又的头发,声音温和,眉宇间带着忧虑。
成又不吭声,
憋屈的不行。
他们在晚上回了家,成又看着自己被砸坏的没法开机的手机又是一阵气闷。
“周末去商场再买一个吧,妈妈去看看租房的消息,这两天我们就在外面住,我可能要加班可以睡在公司,你现在外面住,今天你先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不要回家来了。”
成又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点点头,回家收拾东西。
为了怕他们赶早来堵人,成妈妈特地在六点十分的时候就把成又叫了起来,让他拿着东西出门。
成妈妈先去旅馆开了一个房间放东西,然后让成又去学校,自己则是去了公司。
成又到学校的时候,脸都是臭着的,往自己座位上一座往桌上一趴,周身透着‘别来烦我’的气息。
“又哥,你昨天晚上怎么了吗?”
赵文清的发问让成又心里一紧,下意识的看过去。
“什么?”
“昨天晚上啊,就学霸,他不知道怎么加我微信了,然后问我你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你在那儿啊,他和我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一直联系不到你,我就说了几个网吧名字,结果他真的一间一间去找了,他最后找到你没啊?”
赵文清的表情里带着探究,成又闻言表情有些惊愕。
“他找我了?我昨天手机摔了。”
成又连忙朝着宋锦程那个方向看过去,宋锦程和他对视上,然后转过了头。
成又想宋锦程肯定是生气了,但是他也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啊,昨天那不是事发突然嘛。
课间的时候,成又故意站在走廊那里,宋锦程如果要去老师办公室,肯定要经过那里,但是让成又失望的是,宋锦程经过的时候都没有看他,冷着一张脸走过去了,跟以往的笑意盈盈完全不同,让成又本来就不爽的心情更烦闷了。
“咋了又哥,你今天好像情绪不太高啊。”
“我问你啊。”
“你说。”
“如果你对象没有回你消息,然后打电话也不接,大晚上的你去找他也没找到,你是什么心情?”
“那必须爆炸啊,又哥你说的是嫂子吧,你这样女孩子闹点脾气是正常的,你哄哄就好了,解释一下嘛。”
赵文清的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闪过去的速度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已经不见了。
于是在宋锦程上完厕所准备离开的时候,成又把他堵住了,同时以眼神示意在厕所的各个同学,吓退了还没进来的,那些还没出去的也立刻结束,走了出去。
成又检查了厕所的确没人之后,松开了拉着宋锦程的手。
“你今天是什么意思,不理我也不看我,昨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我只是在想,我对你来说是不是很没有必要性。”
这段恋情进行的时间太短,而宋锦程又投入,在昨天找遍了很多家也没找到成又之后,宋锦程有些意冷。
他不怪成又,毕竟并不是成又让他出来找他,一晚上不回消息似乎也很正常,但是宋锦程就是忍不住多想。
“哈?你在说什么?”
成又有点懵,不知道宋锦程是怎么理解这件事情的。
“我昨晚手机被摔坏了,所以才没接到你电话的,不生气了好不好?”
成又贴近了宋锦程,用鼻尖蹭了蹭宋锦程的脸,几欲吻上。
这是成又哄自己之前的女朋友的招数,哄女孩子的时候后面还要带上宝宝两个字。
“怎么摔坏了?”
成又想到昨晚的事情,眉毛一皱,但是他也没打算在这里絮絮叨叨的和宋锦程说自己家里那些破事。
“就被人不小心碰坏了。”
宋锦程看出成又的不想多说,不知道摔坏手机有什么隐情可以瞒着,刚刚升起一点的情绪又落了下去,推开了成又。
“不要生气了嘛。”
成又想要亲亲宋锦程,却又被宋锦程推开了,弄得火气也上来了。
“我不是想要这些。”
在成又生气之前,宋锦程开口说。
“和你在一起,不是想要这些。”
宋锦程重复了一遍,他不想让成又以为他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年少对肉体的兴趣和探索,诚然他喜欢成又有欲念的部分原因,但是就算成又没有底下那个逼,再次亲密接触,他也会喜欢他。
起初只是为那种轻狂下的柔弱所吸引,最后喜欢上却是因为一种不可说的对灼热光芒的喜爱和想要彻底征服的欲念和占有,种种原因结合起来变成了一种宋锦程也解释不清的迷恋和喜爱,当对上成又,他的心就会不自觉的柔软。
成又被宋锦程弄得一愣,本来是生气的,被宋锦程这严肃的样子逗笑了。
“不是,我没觉得在一起时因为这个,也不知道你到底在生气什么,昨天晚上有讨厌的人把我手机弄坏了,还把我妈气进医院了,所以我不知道你找我,我现在不是来和你道歉了吗,所以你为什么还
要生气?”
成又惯性打直球,不明白就问,反正他也猜不出来是为什么。
“阿姨住院了,身体没事吧?”
宋锦程从那种个人情绪中抽离出来,渐渐冷静。
“没什么事,就昨天被气狠了,已经出院了,哎呀,总之这些事情回头再说,你现在还生气吗,不生气了行不行?”
在成又心里,解决完了事情就不用再纠结了,所以他不是很明白以前交往过的女孩子为什么在事情结束之后还是生气或者伤心,在很久之后还要翻旧账吵架。
“昨天也是我自作主张去找你,没有在你家找到你,我只是有些着急,害怕你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
“怕你喝多了,或者是又像之前那样……”
宋锦程想到成又可能神志不清的在别人身下,杀人的心都有了。
“操,呸呸呸,你以为别人都是你,那么好牙口,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防备心,之前的事情纯属意外!”
“我不生气了,”宋锦程贴在成又的脸边,在成又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嘴唇,“不过我想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
成又没怎么把这个要求看的太重,点了点头,毕竟宋锦程跟谁说话就是不搭理他不看他的样子,让他特别不爽。
今晚是班主任坐镇晚自习,成又不敢溜,也没法偷偷玩手机,无聊的看了一晚自习的语文书。
晚上的时候,宋锦程跟他一块走。
“我送你到你家吧。”
“不用,我又不是女孩子,再说了,我现在不回家住,以后你也别去我家找我。”
“怎么了?”
“这事儿我也不知道咋说,我以后可能都不回家住,想起来就他妈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