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上床法?”
叶琮沉默了一会儿。
“操我。”
“……理由呢?这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叶琮低低笑了。
“一切想要的东西,我都有了,可惜体内的另一套器官派不上用场。人家都说这事很快乐,于是我想找上道、嘴又严实的人,玩点别的。我们原本是亲戚,一家人,堂兄你长得英俊,生过孩子,懂得爱,有阳身的优点没阳身的毛病……”
他很不走心地说了这顿恭维话。
“就这些?”
玄铭紧紧盯着他,好像知道什么秘密似的。叶琮被他看得,喉咙一阵发干。
“……就这些,不然呢?”
……玄家还有你的一部分宿命……
这话他会坦白么?就算他愿意说,又说得明白么?算了吧。
玄铭脱掉他的衣服。美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冻得叶琮一激灵。亲吻却让房间里的热气涌回了他的身子。
叶琮挡住自己的眼睛,浑身绷紧,躺在床上,做出只是在享受某种服务的姿态,却被玄铭一眼识破。
“这么紧张就算了吧。”
玄铭若无其事地说。
“你该不会是讨厌男人吧?我指纯阳之身的男人。连带着心里抗拒这事。”
叶琮胸口一紧,无言以对。
他起身,默默穿上衣服。
“……明天再来找你。”
他不看玄铭,低头飞快地离开了房间。
玄铭望着他的背影,听那“咔”一声关门的响动,站了一会儿,
最后自己躺下来,脑海里掠过过往无数个梦境。
叶琮回到家中,一个人沉默地坐在吧台前面喝酒,喝得很慢,并没特意想把自己灌醉。或许醉一点反倒能做。可惜,他的脑海里没有任何人,内心宛如空荡荡的大地。
……就像柳棠说的那样,也像他这两年埋头工作的时光。
他是一个小小富豪了,手上积累的那一点财富,刚到这个程度,他就快要没了动力。不过在声色犬马的地方,他的说辞依然是,自己没有心,只想赚钱。
如果不是一门心思盯着钱,谁能理解他的“没有心”呢?
其实他连要钱的心也没有。
他人生的前二十年,都是为了父亲存在的呀。这两年,则是抱着隐约的仇恨——对那个夺回父亲的男人的不甘。
现在他证明了自己赚钱的能力,在那男人面前,不全然是一个输家了。只要正确、冷静地走下去,金山银山都会有。正因如此,他才知道自己输得有多彻底:
爱人不会离开彼此,父母却会离开子女,本来就是人间的铁则。从生下来开始,他就出现在了输的位置。
他喝得半醉,第二天醒来,已是傍晚,头昏昏沉沉的,处理完一些工作——都不是特别紧急——就强硬地将玄铭叫了出来。
叶琮有钱,为所欲为,在练习和巡演时间之外,随时可以请动堂兄的大驾。交易就是交易,极有商业道德玄铭,也没露出过为难的模样。
——这事其实有些奇怪的,但究竟哪里奇怪,叶琮并没发觉。只隐约感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样高高在上。有玄铭的地方,叶琮伸展不开手脚,故作轻松也没用。
尴尬的约会和包养关系,像找罪受一样。叶琮偏要受这个罪,也不知道自己图的是什么。
第一次之后,就失去了去酒店的勇气。
寒冷的天气,路灯下,喝了一点酒,又一次令人浑身不自在的告别前,照例是接吻,照例是身体被古怪地掌控和忍不住顺从的反应。叶琮越来越慌张了,体内泛起秘密的潮水。
“……嗯……呼……”
“……差不多了吧?”玄铭又用那种该死的、若无其事的语气说,“你也差不多准备好了。”
“……唔……不……”
做堂兄的,却不由分说地将他拖进了房间,脱下他的衣服,强硬地将他按在床上。
不容叶琮有一丝犹豫和抵抗,玄铭就分开他的双腿,直接挺进那一片湿滑的小穴。
“……呃啊啊……”
叶琮本能地挣扎,残存的意识却是完全不想挣扎的。巨物深入体内,蛮横地抽插,不能说冷酷无情,也不能说细心呵护,大约介于那二者之间,仿佛玄铭比叶琮自己还要明白,他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需要恰到好处的奸淫。
玄铭大幅度地晃动着腰,按着叶琮,掰开他的屁股,将他的腿分开到极限,固定在床上,一直顶到最深处,又拔出来,再插进去。
“啊啊啊啊啊——”
只有用这种不讲道理的方式,叶琮那冷漠的子宫,才被强行操开。
二十三岁生日前的平安夜,叶琮被自己的堂兄强插到子宫高潮,这一切,还是他花钱买来的。
体内也痛,腿也痛,浑身哪儿哪儿都痛。叶琮瘫在床上,心里却有奇异的满足。
玄铭亲吻他被自己折磨得红肿的会阴和小穴,直到叶琮平静下来。
“下次别再那么抗拒了。”玄铭说,“这样我也能对你好点。”
“……没关系……”叶琮虚弱地回答,“……下次也这样吧……很舒服……你要是嫌麻烦……可以把我捆起来……操着就方便多了……”
玄铭闻言,心中一痛,注视着这古怪的年轻金主。
“何苦呢?”他问。
叶琮无力地微笑。
“……累了……逼着自己做顶天立地的男人……真累……”
说完,他闭上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