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了他们,沈亦好像一直在哭,从前看到他笑,他就恶劣的想将沈亦欺负哭,如今他终于做到了。
沈帜通红的眼睛猝不及防掉了一滴泪,他迅速抬手擦掉,转头离开。
天气渐热,庄园保镖眼见的多了起来,短短几个月,由于他们三个证据充足,沈嵘很快被捕,只是进去两个月就中风了,申请了保外就医,他们一时也无法查证他病的真假,只能派人盯着沈嵘所在的疗养院。
四月里花园的白蔷薇长出了花苞郁郁葱葱在风中摇曳,明明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看上去却显得庄园多了几分苍白。
穿着商务正装的男人提着手提包匆匆步入别墅,佣人上前接过沈酌手里的东西,他抬手揉了揉熬了一夜通红的眼睛,“说吧。”
佣人自然知道沈酌问的是什么,规规矩矩回答,“亦少爷还跟之前一样,只是这段时间连楼也不怎么下了,常常躲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她们都是经过严格筛选才被录用的,嘴都是最严实的,即便她们不止一次的看到楼上那位精致的少爷被其他几位少爷摁在庄园各处亲吻的画面。
雪白的身体暴露在外面,柔软的身段连她们都自愧不如。
只是豪门总会有许多不为人说的秘密,尤其还是沈家这种a市数一数二的家族。
沈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就往楼上去。
“大少爷,三少爷在亦少爷房间里。”佣人支支吾吾的开口。
沈酌了然。
果然,刚上楼梯,熟悉黏腻的声音就从楼上传来,沈酌脚步顿了顿,才继续往上。
短短两个月,沈亦被囚禁在这座庄园,起先还会说几句话,如今已经彻底不爱理他们了。
只有做爱时他才会有一点反应,一点稍微有点生机的反应。
沈酌站在房间门口听里头传来的沉闷肉体碰撞声,他下意识的伸手进口袋,才想起自己没有抽烟的习惯。
青年的喘息逐渐变成哭腔,直到最后连哭喘都消失。
沈酌拉开门进去,床上两具身体还交缠在一起,沈遇肩膀的齿印鲜血淋漓,沈亦胳膊搭在脸上遮住眼睛,除了脆弱的恨不得一掰就断的下巴他什么也看不见。
察觉到房间又来了人,沈亦轻轻往后动了动,让那根软下来的性器从自己身体退出去后才翻了个身背对他们。
依旧没有语言,连一开始羞于暴露的身体都没了遮蔽的意思,沉默的抗拒着房间里的一切。
沈遇闭了闭眼,白皙的下巴崩出弧度,许久才起身抱着浑身汗液的沈亦进浴室清洗。
沈遇细心的替他导出身体里的精液,擦去他腿心的淫水,用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青苹果味沐浴乳抹遍他全身。
从始至终,沈亦都像一个没生命的大娃娃。
“哥哥,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哪怕骂我一声。”
这句话他搬回来这段日子说了无数次,回应他的依旧是满室的安静,他再不甘心,也该投降了。
这个庄园上笼罩的雾霾好像又重了。
有他的母亲,双生子的母亲,还有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哥哥。
沈
遇抱着青年出去时,他已经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沈亦这段时间总是很容易睡着,他十次来看他,八次都睡着,抱着人出去时,床上的床单已经重新换过了,每每沈亦承欢后狼藉的床都不喜欢让佣人换,这些事情沈大少爷已经做的很顺手了。
将沈亦轻手轻脚放回床上,两个人才推门出去。
“沈嵘昨夜趁警察不注意逃出了疗养院,我们的人没盯住。”
“送哥哥离开a市吧。”
听到对方的话两个男人同时蹙了眉然后沉默。
沈酌脸色瞬间灰白,手指都倏地收紧。
沈遇搓了搓头,干燥的唇上裂开了一条口子,往外冒着血,“果然是装的,沈嵘跑了,他如今还能召出多少势力我们都不清楚,哥哥现在这幅样子,他这么痛苦,难道真的要让他也死在这座庄园里吗?”
“我一点都不想失去他,”沈遇喃喃着垂着头,“我太害怕了,害怕哪天早上起来就看到他的尸体。”
尽管现在的沈亦跟一具尸体也没什么两样了。
“我再想想,让我好好想——”
“啊——!”
房间突如其来凄厉的哭叫打断了沈酌,两个人对视一眼脸色一变迅速冲进房间,就看到沈亦狼狈的摔在地上,连带着一半的被子都掉在床底下,开了扩音的手机那边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小朗……小朗……”
嘶哑怪异的声音如同铁片划过黑板,这是近些天来沈亦第一次开口,字字泣血,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沈酌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脏一沉就蹲了下去握住了沈亦胳膊,“哥哥!”
青年呆滞抬起眼睛,在看到是他时眸中闪过一抹挣扎后就猛的往后退,摇着头重复着那两个字,“小朗……”
沈遇原本准备蹲下来的动作在看到一抹红时瞬间僵住,然后瞳孔放大,不自觉的叫了一声,“沈酌……”
沈酌目光一凝也看了过去,心脏狠狠一颤,连说话都带上了惧意,柔声道:“哥哥,地上凉,我抱你起来好不好?”
沈亦挣扎着往床角缩,在地上拖出一条浅浅的血痕,沈遇几乎是软着腿起身冲出去就对着楼下吼,额头青筋都凸了起来。
“叫医生!快去!给老子叫医生过来!”
痛苦的哭声像撕破了喉咙一样爆发出来,沈遇扭头看向屋内,就见沈亦又改变了动作疯狂朝已经挂了通话的手机爬去,睡裤裆部的红越来越多。
如今沈亦的身体已经没少年时候那么青涩,加上他动作小心,绝不可能是撕裂伤,想起这段时间沈亦的不寻常,沈遇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沈亦真的开始用他们想不到的办法开始自残。
沈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红着眼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沈亦在痛哭挣扎了几下后身子一软就彻底没了动静。
一瞬间沈酌只觉得连呼吸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