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检查?
甘黎暗暗无奈发笑,不过是变着法子想折腾他罢了。
宴会上人来人往,严晋的注意力很快就从他转移开了。
得到了喘息的功夫,甘黎装模作样给他斟了杯茶,然后就趁着他扭头说话的功夫,起身直接走出了宴会厅。
庄园实在是太大了,走到哪里都是扎堆的客人,实在找不到什么安静的好去处,可是他又不能回主楼的话,不然被训诫嬷嬷的人瞧见,自己一定没好果子吃。
大丫鬟见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实在是不落忍,于是只好领着他去了庄园后面的湖上亭子里坐着。
秋季冷风萧瑟,他们一走到亭子里,就被灌了一嘴的风,不过看着湖泊里一群野鸭子在那里游来游去,也算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里风太大了,夫人的风寒还没好利落,阿蓝,你回去给夫人拿条披风来吧。”
叫阿蓝的丫鬟听话的转身就要走,然而忽然亭子下方的湖泊边,突然传来几个人说笑的声音。
先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我哪有胆子编排他?我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是真的,那你们家主母也的确是太不可思议了些。”
“是啊,严总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就连严家家族里的老一辈们都是不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的,更不要说被一个双性人骂了。”
后面说话的两道声音,分别是一男一女,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些,男人的声音就显得轻佻傲慢了许多,只听其声,就可以感觉出他平日里有多横行霸道了。
“张总,您二位如果真的还不信,回头我可以叫他身边的丫鬟出来,当面给我作证,这丫鬟可是我刚刚塞了不少钱才收买过来的!”
甘黎靠在亭子的栏杆上,和大丫鬟一起弯腰朝下探头看去,就见身穿淡黄色薄绒对襟小袄的少年,还在冲另外两人边比划边努力证明自己所说的可信度有多高。
轻轻拍了拍木栏杆,甘黎冷笑了一声,正要出声打断他们的交谈,没想到金舒却语出惊人,接下来的话让他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老爷已经找到了他的家里人,今天晚上估计就能到,双性人有几个能干干净净长大的?我才不相信他在嫁入严家之前没被别人碰过呢,还有当初他莫名其妙出现在山上,还正好被老爷瞧见,你们难道不怀疑这都是他故意设计的?到时候我一定要让训诫嬷嬷好好查问仔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金舒的话语完全和他的年龄成正比,都是一样的稚嫩。
可叫人听了却只觉得惊骇,骨子里一阵发寒。
甘黎抬手止住了欲要发作的大丫鬟,挥了挥手,抬脚走出了亭子。
经过刚才一番冷风吹,甘黎彻底没了在外面躲清静的念头,他不敢再在外面久待,省的被人发现了,又要无中生有,再给他安一个幽会情人的狗血罪名那可就更有的头大了。
“夫人夫人唉您怎么”
大丫鬟站在后面不停小声唤着,她急的已经快要疯掉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在宴会厅里面坐下吃起东西来,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赶紧回主楼,好好想想怎么应付晚上会发生的一切可能吗?
此时宴会厅里正事都说完了,已经进入说笑放松的环节。
坐在距离上座最近的一张梨花木圆桌上,一个中年男人中气十足的搂着坐在身边穿着黑色旗袍的女人说道:“我们张家的规矩一直是在变化的,墨守成规的那些老一套的规矩我们家族的里,早就被淘汰掉了,来,夫人,你和大家伙说说,现在每天你都要行哪些规矩。”
甘黎脸上的淡笑忽然一滞,他轻抿了口茶水,扭头和大丫鬟对视一眼。
这个说话的男人,不正是方才湖泊的亭子底下,和金舒说他坏话的那位吗?
等穿旗袍的女人满脸温婉,笑着站起身走到宴会厅的正中央,款款大方的开口出声后,甘黎就更加确定是这两个人没错了,一向清冷的脸庞,顿时鲜少的露出了一抹疑惑不解来。
“我每日清晨五点便起,为我家老爷制淫茶这条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是不变的,待服侍老爷用完早饭和淫茶,我就转去正堂。原本每周家族宗亲要去正堂行候亲礼,不过现在被老爷改成了每日都要行一次。”
这时别的圆桌上有人发问了:“你得说说,你们张家候亲礼都是怎么行的呀?”
那女人掩唇失笑,不过还是把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规矩解释了一遍:“候亲礼嘛,自然就是由自家所有宗亲,跪在主母的双腿间,把脸埋在骚逼上面,然后用嘴巴将主母,也就是我的骚逼整个包裹住,狠狠的吸允,最好把逼肉整个吸起来,再松开让逼肉弹回去,吸的越狠说明这位宗亲对家族越忠诚。”
宴会厅里的客人们都被这个女人的话给弄的惊羡不已,赞叹声哄闹声一片,吵吵嚷嚷,而那位发问的年轻男人大笑着又叫道:“每天那么多宗亲排着队吸你的骚逼,那你的骚逼岂不是已
经松的不成样子了?哎,不过怎么你家老爷把淫穴这个叫法也给变了呢?骚逼二字可是用在卖身的小姐身上的啊!”
“因为我以前就是卖身的小姐啊,是我家老爷掏钱把我从妈妈的手里买出来娶进张家大门的,我的骚逼早就被很多男人给操的合都合不拢了,所以如果再用淫穴二字来称呼那处的话,实在有辱风雅。”
甘黎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女人,当着整个宴会厅几乎上百号的客人,她居然也能面不红气不喘的说出如此羞耻淫秽的话来。
一时之间在周遭乱哄哄的淫笑声里,他苍白的脸庞红了白,白了红,已经不知道是该捂上耳朵,来个耳不听为净,还是怒而当众拔剑自刎,来个星星燎原,为改变这可笑而又扭曲的世界做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他的脸色越来越冷,自顾拿起酒壶往茶杯里倒了一满杯,然后仰头就干掉了。
就这么连喝了好几杯,严晋发现了也不制止,就在一旁挑眉看着他那苦闷抑郁的样子,凑近了一些附耳道:“是不是听了张家夫人的话,觉得自己作为严家主母,有很多地方还做的不够好?”
甘黎斜睨他一眼,因为酒喝的太猛,所以酒劲反应来的也很快。
一向不咸不淡的脸庞上便沾染了淡淡的酒气,双颊绯红,像在床上沉浸在情欲中似得,然后他再用那淡漠的眸子一扫人,那勾起人来的能力简直是无与伦比的。
严晋只觉得心里痒得让他想直接扑上去,照着甘黎的脸颊狠狠咬两口,手指骨节也躁动的想去掐他那瘦的柔弱无骨的身子。
不过磨了半天牙,严晋还是抬手把他手里的酒杯夺了过去,然后扭头冲他的大丫鬟阴沉着脸,不悦道:“你们怎么伺候的!让他喝那么多酒?把他带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大丫鬟应了声是,连忙招呼另外两个丫鬟,一把将甘黎搀扶起来,然后快速消失在了宴会厅里。
一走出宴会厅,甘黎身子有劲了,走路也不东倒西歪了,就连眼神看起来也不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