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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分曲 亚伯汗(2 / 2)

马车“哒哒”地行进在马路上,夏尔在窗帘的阴影后静静地坐着,手中是一封展开的信函:

do you know abeperspirati?

夕阳骄傲地洒下余光,让奢侈的建筑上

镀了一层好像它本来就应该拥有的金黄,在寂静的风声中格外冷漠地伫立着。

“夏尔!”

夏尔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托兰西宅的大门一下子打开,一个金发的少年灿烂地笑着跑出来,一脸孩子般的兴奋:“太好了,夏尔,你终于来了呢!”

夏尔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后退两步:“……亚洛斯·托兰西?”

“是啊!”亚洛斯依旧开心地笑道,“快,快进来吧,夏尔!”

夏尔不理会他虚伪的热情,直接从口袋里拿出那封信:“这是什么意思?”

亚洛斯闻言笑着凑到夏尔的身边,问:“夏尔不知道亚伯汗吗?”

夏尔有些厌恶地往旁边移了移,冷着脸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亚洛斯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说:“不知道吗?那……我带夏尔去一个地方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浅蓝色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闪动着仿佛还带着某些调皮。

呐,夏尔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有一双一看就好想让人挖出来收藏的漂亮眼睛?幽深的,沉静的,像大海一样的眼睛。

眼睛里回荡着的永远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不屑,好像棋盘上的王俯视它的棋子一样。

“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越向地窖深处走,夏尔就越感到不对劲。他是孤注一掷才答应亚洛斯不带执事,然而亚洛斯走了许久也不开口,夏尔的右手已经警惕地摸到了自己的手枪。

“呐夏尔。”亚洛斯的脚步突然停下来,猝不及防的夏尔差点一头撞上去,“干什么?”

“你知道亚伯汗吗?”

“不就是那个扭曲的天使。”夏尔的语气依旧警惕。

“是啊,”亚洛斯像是完全没有觉察到夏尔的敌意,反倒就地坐了下来笑着,“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扭曲吗?”

夏尔沉默,于是亚洛斯继续道:“因为‘爱’啊!”亚洛斯像是克制不住一样大笑,“呵呵……哈哈哈哈!”

呐夏尔,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真的好羡慕你,你有那么多爱着你的人,而你却对此无动于衷。明明有那么多的幸福摆在你的面前,你却一定要选择跳下地狱。

明明我应该要比你幸福的,你却抢走了属于我的生活。

骄傲,坚强,不管什么只要是你所追寻的全部都最终会收入到你的行囊下,而你却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凭什么呢?

夏尔,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恨你。

夏尔对于亚洛斯突然抽出的匕首毫无防备,右胸口被结结实实地刺了一刀,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召唤塞巴斯蒂安时,亚洛斯已经逼住了他的行动。

“你做什么!”夏尔喊道,“想背叛女王吗?”

亚洛斯妖冶地舔舔匕首上的血,撇撇嘴道:“什么嘛,真无聊,那种家伙我从来就没有效忠过,又说什么背叛。”

夏尔睁大眼:“你——”

“我想要的是你!”亚洛斯用匕首将夏尔逼到墙角,伸出手迷恋地抚摸着夏尔的脸颊,“被爱的你,幸福的你,即使在黑夜中也能骄傲奔跑的你——你的过去,现在和将来,我都要定了!夏尔·凡多姆海恩!”

——

白昼隐于夜,白糖隐于盐。

智者隐于骸,污秽隐于洁,藏青隐于金。这才是托兰西家的执事。

克洛德推了一下眼镜,看着餐桌上的一只花瓶道:“你有一个不错的灵魂。”

塞巴斯蒂安勾起唇角:“承蒙夸奖,但是请称呼为‘我的少爷’。顺便一提,在有契约的条件下,你无权动我的少爷。”

克洛德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塞巴斯蒂安皱起了眉毛:“你现在的表情就像一只盯着不属于自己骨头的狗,让人恶心。”

“可笑。”克洛德道,“即使再美味的灵魂,也不过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具罢了,既然反正都是要丢弃的东西,又何必像恋人似的看得那么紧。”

“啊,是啊。”塞巴斯蒂安微笑,“但是就算如此,在我离开少爷之前,他的身心全部,都是我的所有物,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何况与其他人类有着契约的恶魔有资格对我说这番话吗?”

“契约?”克洛德弯下身子,用一个类似鞠躬的姿态靠近塞巴斯蒂安的耳旁:“那种东西真的有意义吗?对于人类这种渺小的东西而言,那不过就是黑暗中一丝唯一可见的救赎,虚妄而模糊,却能让他们死死地抓住不放。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尽头的另一端松了手,他们马上就会坠回地狱的深渊。无力的人类。”

塞巴斯蒂安血色的眸子盯着他:“下贱。”

克洛德直起身:“承蒙夸奖。”

枪声就是在这一刻响起的,两个恶魔神色俱是一变。

——

“塞巴斯蒂安爱着你!”

匕首从夏尔右臂下划过。

“女王爱着你!”

匕首擦着夏尔的颈边划过。

“连克

洛德都爱着你!”

亚洛斯停下动作喘着气看向夏尔大笑:“很得意吧,呐,很得意吧夏尔!有这么多人爱着你!”

夏尔有些狼狈地躲过亚洛斯的攻击,胸口被刺中的地方已经开始渗出大片血迹。

我恨你。

凭什么得到幸福的不是我,可以坚强的不是我,能够骄傲奔跑的不是我。我付出了一切,连同这躯壳一起,都投入了深渊,得到的却还不及你的一分一毫。

我要把你所抢夺的,加倍地、加倍地附加到你的身上。

“你说话啊夏尔,说话啊!”亚洛斯的眼中带着绝望的兴奋,“不服气的话来杀我啊!快啊!”

夏尔的眼神突然一凛,一手抓住了亚洛斯握着匕首的手腕:“你以为……那是爱吗?”

亚洛斯怔怔地看着夏尔。

“口口声声地说着爱,你又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那些肮脏、污秽、只有利益,在你一旦回头就会毫不犹豫抹杀掉你的紧盯你的眸子,你以为那就是‘爱’吗?”剧痛开始在身体里蔓延,夏尔颤抖着费力地站直了身体,高傲地望着金发的少年:“身陷囹圄却从来没有想过从其中爬出来,就连那唯一的蛛丝也放弃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追逐所谓的‘爱’!只是区区身体被蹂躏,就成为不可一世的理由。为了虚无的所谓信仰,连道德和尊严都可以舍弃,又和狗有什么区别?”

亚洛斯后退两步,匕首一下子掉在地上:“不,不是这样的——”

“明明已经被遗弃了,却还是寻找万般借口,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你所谓的幸福了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了吗?逃避你那肮脏不堪的灵魂和身体了吗?吉姆·麦肯!”

夏尔微笑,扬起下巴:“这样的你,我不会杀,也不屑于杀。”

是了。那种眼神,就如同王俯视着棋子一样的目光。那样赤裸的,尖锐的,毫不留情的嘲讽的目光。

“不是……不是这样的!夏尔、夏尔!”泪水忽然断线般地流下,亚洛斯哭着上前拽住夏尔的衣衫,“我是被爱的,我没有逃避,夏尔,我和你一样啊!我也经历过黑暗和烈火啊!我也曾被那些家伙们玷污、折磨、贯穿……我、我也是不洁啊!”

就在电光火石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线突然在夏尔脑中串连了起来:玷污,不结,折磨,男人,亚伯汗……

“你这家伙!”夏尔擒住亚洛斯的手臂,“亚伯汗事件,是你做的对不对!”

——

我在奔跑,在一片苍茫的黑暗里奔跑,在胸口辐射的一阵阵快要麻痹的痛觉中奔跑,听着在脑海中不断回响放大的空洞脚步声。

这很容易,就如塞巴斯蒂安所说的那样,我的灵魂,一直在黑暗中奔跑、追逐着。即使忘了目的,也一直不停歇地向着那虚妄的尽头奔去。

我拒绝同情,拒绝怜悯,拒绝与任何人并肩而行。即使那望不见的尽头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我也拒绝回头。因为这是我所选择的路,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少爷!”一袭黑色燕尾服出现在了夏尔的面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追上亚洛斯·托兰西!”夏尔边忍痛捂着伤口边奔跑着边喊道,“他是‘亚伯汗’事件的凶手!”

“您受伤了。”塞巴斯蒂安敏锐地察觉到。

“别管这个了,女王的命令为先!”

“明白。”塞巴斯蒂安当即一个打横将夏尔抱起来,飞快地向前掠去。

是啊。早该觉察到了。女王的信函中分明的写着“请务必扫清墙角的蛛网”,可笑当时的自己还当作是一般的比喻。

扭曲的男人尸体,年轻的托兰西伯爵。谁说死者没有共同之处?那三名死者的共同点,就是都在三年前,与前代托兰西伯爵一起,强奸过一个名叫吉姆·麦肯的男孩!

“救救我!救救我克洛德!”少年踉跄地跑着,在黑暗中一脚深一脚浅,却在最后一个台阶就要达到地面时一下子摔倒扑到了地上,“克洛德……”

几步之外的地方就是托兰西宅的大门,不知道什么原因而正门户大开,冷风灌入室内,不知何时阴起了天。

一双擦得极亮的皮鞋出现在视野之内,亚洛斯顺着向上看去,望到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庞:“……克洛德。”

克洛德缓缓蹲下身俯视着趴倒在地的亚洛斯:“您叫我,老爷?”

亚洛斯忍不住一把扑住克洛德哭喊:“太好了!克洛德,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救救我,夏尔,夏尔他——”

“老爷。”克洛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如果不是他的表情,亚洛斯几乎以为那声音是温柔的了,“请放开我,您的手很脏。”

“托兰——”夏尔刚从地窖中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亚洛斯·托兰西怔怔地趴在地上,盛满泪水的眼满是惊愕地看着他面前的执事。汉娜与恶魔三人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前厅,一时间,空旷的大厅站满了恶魔与人类。

“夏尔!”亚洛斯好像又燃起了新的希望,他用力朝着夏尔的方向爬

去:“原谅我吧!我才是受害者啊!我曾经被他们那样地对待,他们打我,折磨我,一个接一个地强奸我,我没有错啊!”

夏尔执事嫌弃地举起了上膛的枪:“就凭你畜生般的一条命,你以为可以换回三条人命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这个黑暗的世界,如此空荡,任我伫立其中,却没有可以容下我的,哪怕一小片土地。

救救我吧,明明我所身处的,是地狱的烈火啊!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

克洛德,夏尔,塞巴斯蒂安,汉娜……无论是谁都——

冷漠地观望着我,像观望着一头即将被宰杀的猪。

“不能……你不能这样……”亚洛斯喃喃地说着,“我们、我们还有契约啊……”

无论怎么追求,怎么在你身下苦苦哀求,你依然不肯给我一个带着感情的微笑。就算我的一切都离我而去,躯壳中只能容下你的存在的时候,你依然只留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

“真是难看啊。”克洛德弯起唇角,望向亚洛斯的眼睛充满了笑意,“向区区恶魔跪地乞求的您。”

亚洛斯怔住。

啊,克洛德笑了,是啊,带着感情的,对我笑了。

带着……如同看到地上蠕动着的,蛆虫般的感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尔被亚洛斯疯狂的笑声一惊:“这家伙……”

亚洛斯开始在大厅里奔跑起来,一边带着疯狂的笑声,一边打翻和撞翻着一切自己可以碰触到的东西。

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克洛德?用一种轻蔑的俯视蛆虫一样的眼神?

呐夏尔,你又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带着一种惊讶的,怜悯的表情?

很可笑吧?这一切。

得到的,得不到的,想要的,令人作呕的,这全部的一切——

烛台被一下子打翻,落到了洁白的桌布上,一瞬间火焰蹿升得很高。

都融入黑暗之中吧。

“都融入黑暗之中吧!”

“少爷!小心!”在火势蔓延开来之前塞巴斯蒂安及时地抱起夏尔跃出托兰西宅的门外。

夏尔惊魂未定地道:“托兰西他——”

烈火迅速拔起来,舔舐着宅邸四周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昔日里艳丽的玫瑰此时却成为了最好的助燃剂,空气里弥漫着的香气,在火星的迸射中,愈散愈远。

将光隐于暗,

将懦弱隐于偏执,

将灿烂隐于扭曲,

将亚洛斯·托兰西隐于熊熊火海。

塞巴斯蒂安将夏尔放下,望向那片火海,眼眸中映着闪烁的火光,摇摇头说:“不可能活下来了。”

夏尔的眼里满是不能相信:“那,那些仆从呢?”

塞巴斯蒂安淡淡道:“恶魔是不会死于这种程度的火焰的。”

所以……只有那一个人,淹没于他自己所制造的火海了吗?

即使是距离托兰西宅很远的地方,灼目的火光依旧清晰可见,重重叠叠的枝冠间,已经不再是执事的执事推了推眼镜使它能在最好的角度反光。

您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焰,如此激烈,如此炽热。那炫目的光芒,仿佛一瞥就可以融化一切。但是世上万物都是有极致的,绽放的越绚丽,凋零的就越迅速。我只是安静地欣赏着,并等待着最后一丝余热都化为灰烬随风飘走的那一刻。

——

托兰西宅邸已经面目全非,完全无法在火海中看出一点它原有的华丽模样。

夏尔伫立在火海前,凝视着这模糊的一切。

我不知道恶魔是否真的不会说谎,也许克洛德·弗士德从一开始就不曾对亚洛斯·托兰西说过什么真话。

什么是事实?对于这世上的一切弱小来说,只有对他们有利的事件才会被当作事实看待,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宁愿死守住所能掌控的一切而不放手;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宁愿怀抱着虚伪的信仰,也要给自己以毫无实质的救赎;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沉溺于梦中,偏执于存在和“被爱”里,为了“爱”宁可放弃一切,不择手段。

对于拥有漫长生命的恶魔来说,人类只是用来消遣的玩具,厌倦无聊之后,丢弃便可以了。只是对于这一点,我无比清楚,而托兰西却宁可固守着那些虚无的追求,却不愿承认。

就算是塞巴斯蒂安,陪着我这个孱弱的人类玩游戏,也不过是他一时的兴趣罢了。

对……我是如此的清楚。

火焰撩过夏尔幽暗的眼眸上方的空气,细碎的发丝也被热气拂动起来,身穿燕尾服的塞巴斯蒂安站在少年身旁,就像个普通的执事那样默然而恭敬,不发一语。

“走吧,塞巴斯蒂安。”夏尔终于转过身,声音是听不出语气的低沉,“‘自天而降的扭曲天使挣脱了链条,自焚于地狱业火之中。’就这么告诉女王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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