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了。”
看着,却发不出声音。无法发出声音,更没有资格。
疯狂着,又死寂的安静的内心。
“啊……那个小畜生啊,请您放心,已经被折磨至死了哟。”
恶魔在滋生。
绝望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我到底是谁?
既然这个世界认定三六九等,那么我就爬到高位;既然这个世界恐惧恶魔,那么我就利用这份力量;既然这些人杀死了唯一的太阳,那么我就——
汝渴望契约吗?
“杀了他们。”
xxi 幻觉残留 ※ residue of ilsion
夏尔伫立在墓碑前,风拂起他的衣角。少年摘下头上的帽子抱在怀里,安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三座墓碑。
“塞巴斯蒂安。”
“我在,少爷。”
“那时候……”夏尔顿了顿,似乎在说着什么极为不愿说出口的事情,“我小的时候,那是你吧。”
塞巴斯蒂安意外地挑起了眉。从契约建立开始,夏尔就从未提过任何过去的事情。恶魔心照不宣,亦从来不曾提起过。
他了解少年的想法及决定,既然选择了坚定谎言,那么他定会陪伴这位主人一直走下去,直到谎言成为真实的那一天。
但是现在,少年却问着他从未提问过,彼此却都心照不宣的问题。
“少爷,怎么了吗?”
夏尔摇了摇头,缓缓地开口:“……和那时候,太像了。实在太像以至于不敢相信。”
“您是指?”
“虽然那个时候,我只被当成小孩子而了解的不多。但还是有很多很深刻的记忆。”夏尔闭上眼,露出鲜少会露出的痛苦神色,“我还记得有一段时间,父母总是不在家。总有不怀好意的人冲进家里,嘴里嚷着父亲的名字,说他是间谍。那段时间整个伦敦都很不太平,经常听到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
夏尔走上前去,手指缓缓地抚摸着冰冷的墓碑:“……直到现在,我的眼前还清晰地浮现出父亲的表情,还有母亲的泪水,清晰得好像昨天一样。还有那家伙的,笑脸。”
突然,夏尔转过身来,面对着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惊讶地发现,他从未在夏尔的脸上发现过这样复杂的表情。
悲伤、刻骨的仇恨、绝望、坚强……还有,恐惧。
足够让恶魔滋生的恐惧。
少年微微低垂着睫毛,声音低沉,但却没有颤抖。
他说:“有人……想要打破这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