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酒后闹事
二十六岁的寇蓝天此刻正在球场里挥洒着汗水,没有什么比周末和几个好友一起打球更爽的事儿了,就在他全神贯注的享受着篮球的乐趣时,场边响起了一阵阵的电话铃声,寇蓝天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他连忙叫了暂停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他的父亲寇明志的声音,“蓝天,我在派出所,你过来一下吧,有点儿事儿需要你帮忙。”
寇蓝天眉头一皱说道,“你惹什么祸了?怎么还到派出所了?”
寇明志说道,“不是我,是你小叔,他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和人打起来了,现在在派出所呢,我过来接他但是人家警察说得监督人到场才行,只能你来了。”
寇蓝天说道,“你们哥俩真是的,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我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投胎成为你的儿子,你们等着吧。”
寇蓝天的父亲寇明志今天快五十岁了,这几年算是安分下来了,早些年经常惹事儿,为此寇蓝天作为他的监督人没啥跟他操心。寇明志还有个弟弟,叫寇明海,今年三十六岁,至今未婚,无儿无女。像寇明海这样的单身汉,到了年纪要是没有子女成为监督人的,要么由政府指定一个,要么就自己找一个较近的亲属,成为自己的监督人,政府指定的是需要每个月给人家掏钱的,寇明海自然不愿意出这个钱,所以顺理成章的就找了寇蓝天当他的监督人。
寇蓝天其实并不愿意管寇明海,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好不容易把他爸管的顺溜了过上了点儿消停的日子,一点儿也不愿意多操心,但是架不住寇明志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寇明海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寇家老爷子前两年去世的时候将这点儿家底儿都给了自己的小儿子,对此寇蓝天也是颇有微词,自己的爹不争气,爷爷的家产也不留给自己,自己将来结婚买房都是大问题,好在他也不着急结婚,一个人过着挺舒坦,但是看到这种情况终究心里头也是憋着一股气的,这也是他不愿意管寇明海的原因之一。
寇明海这些年也是胡折腾,在公司上过班,他一个大专学历也没什么好职位,后来自己创业也赔了不少钱,这两年就是靠着老爷子留给他的一些家底儿在那儿混日子,如今也快被他败光了。
寇蓝天虽然是寇明海的监督人,但是并未实行什么监督的措施,爷俩井水不犯河水,这一年多来倒也相安无事。偶尔寇明海闹得出格了,寇蓝天也会收拾他一下,但是基本上是小惩大诫,没什么难以接受的举动。
寇蓝天挂了电话后一脸歉意的和自己朋友们解释,好友们多少知道些他家里的情况,都宽慰他不要生气,家里的事情要进,于是寇蓝天穿好衣服到球场的厕所洗了把脸,匆匆的赶到了派出所。
一进派出所他就看到寇明志正在门口等着他,见他来了之后连忙上前说道,“蓝天,你可来了,你小叔昨天在这里被关了一宿,一定遭了不少罪,你说这警察也真是的,说啥也得让监督人过来,你说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寇蓝天眼睛一瞪说道,“闭嘴,不是小孩子能被抓进来,挺大的人却不干大人的事儿,真是欠收拾。”
寇蓝天跟着寇明志进了警察的办公室,负责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警察,看到寇蓝天进来,然后指了指寇明志说道,“岁数大的,出去!监督人留下就行了。”
寇明志一脸的不愿意,但是被寇蓝天瞪了一眼之后乖乖的出去了,老警察拉了把椅子说道,“小伙子,坐下,和你聊聊。你寇明海的监督人吧,是他的侄子?”
寇蓝天看到警察不是特别的严厉,心里那股紧张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坐下来客气的说道,“是的,我是他的侄子,警察同志,我叔叔是不是惹什么大祸了?”
老警察摆摆手说道,“不是啥大事儿,就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在酒吧里闹事儿了,和酒吧的服务员打在一起,酒吧报警了我们才把他带到这儿来的。按道理呢我们可以拘留他一阵子,但是他醒酒后态度较好,和被打的服务员也达成了和解,我们就不在追究了。只不过呢,我查了下他的资料,没什么正经工作,一个三十六岁的光棍儿,监督人是自己的侄子,我们觉得有必要把你叫过来和你聊聊。”
寇蓝天点头说道,“您尽管说,我肯定配合您的工作。”
老警察笑道,“你还挺懂事儿的,刚才的是你爸吧,我看他还挺怕你的,说明你对他的监督还挺有效的。”
寇蓝天不还意思的笑道,“唉,以前也不让我省心,我也是动手打了几回,才把他管过来……”
老警察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说道,“既然你能把你爸管好,那作为寇明海的监督人,也一定要把他管好,我看他不像是常被管的样子,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咋样啊,但是你作为他的监督人,无论如何都应该要履行监督人的义务,你也知道政府对你这样多承担监督义务的人还有事不少好的政策的,你不能光享受不办事儿啊。”
寇蓝天连连点头说道,“这是我的问题,我保证回去之后会严加管教我的叔叔……”
老警察点头,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像寇明海这种单身成年男子,更需要严加管教,他无牵无挂,是没有什么奋斗的动力的,这种对于社会来讲就是一个隐患,他没啥正经工作,闲暇时间较多,惹祸的几率也就要大一些,所以你啊务必得重视起来,你是他的监督人,将来他的那些财产也都是你的,你不管着他他都败光了你倒时候啥也捞不着。你得费费心,把他好好的管教管教,至于管教方式我们就不多指导了。”
寇蓝天连连点头,老警察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必要的手段还是得有的,屁股蛋子肉厚,是很禁揍的。明白了吧!”
寇蓝天连忙笑道,“您放心,我管我爸就是用这招……有段时间他见了我都得捂着屁股。”
老警察咳了几声,“咳咳,那个我们是不提倡体罚的啊,过度体罚容易对被监督人造成伤害,是违法的,这个还是要注意的。”
寇蓝天连忙说道,“明白,明白,警察同志,您放心吧,我还是以批评教育为主。”
两个人有闲聊了一阵,老警察看了一眼时间说道,“行了,我也不多说了,我自己中午也得回去给孩子做饭呢,回去晚了我也是要挨揍的,我儿子下手可狠了呢,你出去办手续带他回去吧,好好教育啊!”
寇蓝天连连称是,出了警察的办公室,然后办了手续,很快就从里面把蓬头垢面的寇明海接了出来,寇明志不住的数落着寇明海,最终被寇蓝天呵斥了,“闭嘴,有啥话回家说!”
爷仨出了门,寇明海看了看寇蓝天,有点儿不屑的说道,“我回家了啊,麻烦你了呗!”
寇蓝天说道,“去我家,警察说了,这段时间要我好好监督你……”
寇明海摆手说道,“没必要哈,我就是倒霉被他们弄进来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拿这个监督人当回事儿啊,我不是你爹,犯不上用你操心,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寇蓝天说道,“我说让你去我家,这么说吧,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必须接受我的监督,否则我就报警,把你再送进去,刚才签的协议你也看到了,一个月以后如果我不来销案,你还是要留案底的,还会再把你拒上一段时间。”
寇明海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你走个流程就行了,随便编一下材料就可以了,我没工夫陪你玩儿啊。”
寇蓝天说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么乖乖的和我回家,要么咱们就解除监督的关系,你爱找谁就找谁,我不管了。”
寇明志见两个人越说越僵,只好劝到,“明海你听蓝天的,你现在啥情况还不清楚么,警察可说了,你必须好好的接受监督人的教育,蓝天不管你,换个外面的职业监督人,你会更惨!那些监督机构里的人手黑着呢……”
寇明海知道些监督机构的情况,借着寇明志的台阶,他点点头说道,“行吧,先去你家。”
寇明志开着车,寇蓝天坐在后面,寇明海坐在副驾,他们哥俩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寇蓝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经常跟在寇明海屁股后面转,那时候寇明海还挺照顾他的,寇明海上大学的时候每次放假还都会想着给自己的侄子买礼物呢,后来寇蓝天长大了,十二岁的时候开始成为了寇明志的监督人,那时候寇明海刚毕业,事业工作什么的很不顺心,为此没少和老爷子吵架,寇明志赶上过几回,和寇明海也吵了几回,叔侄俩的关系也就越来越疏远了。之后寇蓝天以监督人的身份把他爸寇明志管的服服帖帖,寇明志对他哥也是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一下,这也让寇蓝天很不舒服。寇蓝天和寇明海的关系越来越僵,要不是有寇明志在中间缓和着,爷俩估计已经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虽然寇蓝天吓唬着把寇明海弄到自己家了,可是对于这个小叔,自己还真是没想好怎么弄,他坐在车上把这些年的事儿都过了一遍,想想寇明海这个人终究不是什么恶人,他只是从未被人好好管教过,才变得散漫没有责任感,然后暗自下了决心,就像那个老警察说的,自己既然答应了做寇明海的监督人,那就得负起这个责任,不能在这样子胡混下去了,要不然等他退休了之后,那他真是没办法活下去了。
三个人开车到了寇蓝天的家,这房子是寇明志买的,当初也是在寇蓝天的监督下一点一点把钱攒起来买下来的,这也算是寇明志这些年的一个成就了。到了周末,寇明志的媳妇儿就会去娘家照顾老人,寇蓝天看了看时间说道,“咱们也别做饭了,我叫些外卖吃点儿吧。小叔你去洗澡收拾下吧,洗完了就穿我的衣服吧。”
寇明海有些不耐烦的点点头,等外卖的功夫,寇明海就已经洗完了澡,他换上寇蓝天的衣服,寇蓝天给他准备了一条新的内裤,他看了一眼没穿,直接传了一个家居短裤和白色t恤就出来了,然后指直接栽倒沙发上,开始玩儿起手机来。
寇蓝天进到卫生间把寇明海的衣服塞到洗衣机里洗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内裤,知道自己小叔没穿,心想倒是省事儿了,反正吃完发大概率是要脱的。
他到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一
根藤鞭来,这是当出他为了教训寇明志买的,已经好多年没用了,今天得拿出来用一用了。
不一会儿外卖到了,爷仨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寇明志只好尽力的找话题缓和气氛,寇明海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附和,寇蓝天则是一句话也不说,脸上也是一丝笑容都没有。寇明志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旦寇蓝天是这个情绪,以前的自己大概率要遭殃的,现在他只好为自己的弟弟捏一把汗了。
吃过饭后,寇明志一直在让寇明海帮着自己收拾,但是寇明海懒散惯了,根本就不打算帮忙,继续窝在沙发里刷着手机。
寇蓝天见寇明志收拾的差不多了,拿着藤鞭出来,也坐在沙发上说道,“小叔,你坐好了,咱们聊聊。爸,你也过来。”
寇明志擦了擦自己的手说道,“蓝天,你好好和你小叔聊,别急着发火。”
寇明海看了一眼寇蓝天手里的藤鞭,也是忍不住夹紧了屁股,他见过寇蓝天用这个东西将他大哥的屁股抽的开了花,因为他大哥参与赌球,虽然金额不大,但是也是被打的好几天都不敢坐硬椅子。那时候寇蓝天也就18岁,他大哥差不多四十出头,被打的那叫一个惨,最后偷着打电话叫老爷子过来求情才算是饶了他,寇蓝天对他爷爷很尊敬,他小的时候寇明志两口子忙不过来,基本上都是老爷子带着他。
寇蓝天用藤鞭戳了戳寇明海的屁股说道,“坐好了,别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年前呢我也是被我爸软磨硬泡的答应了做你的监督人,现在呢咱们都在这儿,我最后给你选择一次,到底愿不愿意让我做你的监督人,如果不愿意,我绝不勉强,明天咱来就去办手续,解除监督关系。你要是还是希望我来做这个监督人,那以后在我这儿就得规规矩矩的,我也正好磨磨你的脾气,决不能就让你这么混下去,要不然等你退休了你就彻底完了。你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以后政府补贴你都拿不了多少。你先给我一句话,是不是愿意让我当你的监护人?”
寇明海一下子被问住了,虽然他不愿意和寇蓝天他们相处,但是想打自己要是不愿意的话,肯定就得找个机构监督自己了,到时候往里头搭钱不说,条条框框的更多,哪些监督人也都不是善茬,里面的水更深。但是看寇蓝天今天这个意思,以后也肯定不会这样放纵自己了,想想寇明志以前的遭遇,他也有些害怕起来,他沉思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愿意,怎么说咱们也都是一家人,我死了这点东西也应该留给你……”
寇蓝天摆手说道,“别说这个,我还到指望你的地步,既然你自己说了愿意,那我也就承担起监督人的义务。这是你的最后一次主动选择的机会,以后你再提出来我可就不答应了。爸,你把我以前给你写的那个规矩拿出来,让我小叔看看!”
寇明志起身去了自己的屋子拿出一个册子来,寇明海打开册子翻着看了几页,上面都是一条条的家规,每一条都对应着不同的惩罚,有的是禁足,有的是罚钱,但是基本上都会有打屁股体罚这一项,看得他屁股发紧,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寇蓝天说道,“这些东西你慢慢看,咱们把这些年的账先算一算,第一个,从去年到现在,你挣了多少钱,花了多少钱?你把你的账户给我看看!”
寇明海说道,“这个和你没关系吧……我自己有家底子,又不用你养,你操心这么多!”
寇蓝天说道,“我是监督人,你的收入和开支是一项很基本的监督内容,我有必要对这一项进行检查!”
寇明海说道,“哦,马马虎虎吧,挣多少花多少!”
寇蓝天脸色一变说道,“少在这儿给我打马虎眼,你成功为你自己赚到了五下,站起来!手放脑后!”
寇明海愣了一下,寇明志赶紧站起来说道,“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得了,你磨磨唧唧的,像我这样,手放脑后,屁股等着挨抽!”
看到寇明志的示范,寇明海意识到了寇蓝天这是动真格的了,他想要抗拒但是看着寇蓝天严肃的样子,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了,只好站起身来有样学样的将手放在脑后寇蓝天比寇明志要高一些壮一些,因此寇明志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肥大,但是还是隐隐约约露出了他腰间的一些肉。
寇蓝天拿起藤鞭,隔着短裤照着寇明海的屁股不轻不重的打了五下,寇明海微微吃痛,但是还在承受范围内,五下打完之后寇明海揉了揉屁股然后拿起手机,点开应用将自己的过去一年的经济状况都查询了出来。
寇蓝天看了一些明细,忍不住皱起眉头,和他猜的一样,过去一年寇明海收入根本不够他花的,他花的不过是爷爷留给他的老底儿。他看完用藤鞭戳了戳寇明海的屁股斥道,“这就是所谓的挣多少花多少,这样子下去早晚坐吃山空。”
寇明海辩解道,“去年房子拾掇了一下,才花的多了一些,我平时吃喝也花不了那么多啊?”
寇蓝天气的站起来说道,“胡扯,房子你没住吗?眼瞅着奔四十的人了对自己的要求就是够吃够喝吗?你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寇明海低下头不敢出声,寇蓝
天继续拿起手机,翻看了一些其他的数据,看完后说道,“第二个事儿,我看你的社保是一点儿没有,你自己有没有商业保险?”
寇明海摇摇脑袋,寇蓝天气的狠狠的抽了寇明海一藤鞭,这下是用足了力气,疼的寇明海直接叫了出来,“啊!你干啥啊,轻点儿打!”
寇蓝天说道,“轻点儿打?我这根本不叫打,今天必须得你给你上上课,长长记性了,你社保没有,商业保险没有,老了喝西北风去啊?全都指望我吗?就这还舔着脸说你将来把家底儿留给我,你这点儿家底能花到你退休么!你退休了不得饿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