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病来如山倒,许臻煜平时身体健康,一开始生病就闹得差点进医院。
沈青稞买了温度计和退烧药,许臻煜浑身没力气,只好随她摆弄。测出来的温度是三十九度三,吓得沈青稞直接拨打120。
许臻煜伸手虚握住她的手腕,笑她小题大做:“没有要到医院的地步,你不是买了药?先给我吃看看。”
他不常生病,故而不常吃药,也因此吃了药后沈青稞一直伺候他,让他第二天一早就退了烧。因为生病,沈青稞问林鑫给他要了一床被子,许臻煜家在隔壁市,但是假如林鑫这里呆不下,沈青稞就要把人往自己家里带。
林鑫不能忍,只好给许臻煜该给的都给了。沈青稞暗地里瞪他,知道他前天晚上是故意整许臻煜,说不定许臻煜是听到他们的动静被刺激到才生了病,沈青稞一想到这就头疼。
退烧只是第一步。许臻煜退了烧后,后续症状又开始了。先是鼻塞,再是咳嗽,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沈青稞急了。
许臻煜拦不住她,林鑫不放心她,三个人一起去了医院。
终于还是来了医院。许臻煜坚持不住病房,每天抽半天时间到 医院打点滴。沈青稞无法,林鑫这大少爷不愿意照顾情敌,可许臻煜这病又是他整出来的,沈青稞任命地担过了伺候的任务,对无形中被占了便宜毫无察觉。
林鑫却是回过味来了。从许臻煜生病起就一直住在别墅里,沈青稞更是一次都没再让他碰过,女人现在一有空想的就是陪许臻煜去医院,林鑫火冒三丈 ,铁青着脸开了客房的门。
彼时沈青稞还在主卧里睡着,她的生物钟被两个男人打乱,现在不到中午十一点是醒不过来的。
许臻煜正坐在床头用平板拨弄着什么,见进来的是林鑫,心里明白这人想今天跟自己说明白,心里嘲弄一声,装作没看见他。
林鑫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看许臻煜的态度简直要怒发冲天了。他毫不客气地坐在许臻煜床前,道:“你还想赖在这里到什么时候?”
闻言许臻煜挑眉,看向他道:“到她愿意跟我走为止。”
这就是变相承认自己在装病。林鑫只觉得额角太阳穴直跳:“你想得美!她都让你不要纠缠她了,要不是你装病,宝贝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首先,我不是装病;其次,你敢说你没有用苦肉计?”
林鑫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无处反驳。
“人比药管用,呵,真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套路。”许臻煜嘲讽地看着他,“虽然我知道你确实很痛苦,毕竟在青青面前,苦肉计是最有效的方法,要不是硬捱,青青也就是直接把你的药往你嘴里一塞就会离开。”
被戳穿把戏,林鑫有些恼怒,他冷笑一声:“所以你也学这一套。咱们半斤对八两而已,空调遥控器就放在浴室里,你敢说没看到?故意不开空调让自己生病,这样不仅我没有理由赶你走,还要把你好吃好喝地供着,眼睁睁看着宝贝照顾你。”
许臻煜点点头,微笑着补充:“我还洗了冷水澡。”
林鑫倒抽一口凉气,这男人对自己也狠。
就在两个人互揭对方老底的时候,客房的门突然一开。沈青稞穿戴整齐,拖着箱子,沉着脸:“我跟你们说一声,今天我就回去。”
沈青稞在林鑫起床时就有些意识了,揉着昏昏涨涨的脑袋,她刚要进客房跟许臻煜交代准备去医院,两个男人的谈话就落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一个发病时死撑着不吃药,一个不开空调冻了一夜还洗了冷水澡,就为了她一时的心软。沈青稞越想越气,恨声道:“你们都死了才好,别妨碍我找新的男人。”说罢把门拍得震天响,箱子的滚轮声经过二楼,门口司机已经在等着。
两人硬是没反应过来,沈青稞怕自己再慢一步又得被缠着,脚下步步生风,没一会那辆载着沈青稞的车子就扬长而去。
林鑫猛地站起身来,他满心的不可置信,脑海里只有这女人又跑了的弹幕。许臻煜捏紧了手里的平板,立马起身收拾妥当:“胆子越来越大,还想找别人。”
林鑫抿着唇,胸口起伏不定,显然被气得不轻。许臻煜看了他一眼,懒得提醒他什么。这些天跟沈青稞相处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好女怕缠郎,沈青稞怕被纠缠,只要紧紧地缠住她,她的心迟早是他的。
只是沈青稞也不是吃素的,她有意躲着两个男人,恰好又逢毕业实习,学校里找不到她,出于学生的隐私也打听不到她的去向。就连许臻煜许多次旁敲侧击,沈母也都当不知道。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沈青稞回到学校办了入学手续后立即就到s市找实习工作,公司是家刚上市的小公司,在偌大的s市籍籍无名,却也不算太惨。沈青稞一个实习生更是不起眼,平时只有很少的工作量,除了在公司就是在公寓,因而一时半刻她生活清闲无比。
林鑫跟许臻煜有心找她,在她家跟学校那边几乎翻了个底朝天。因为长时间没有她的消息,林鑫急火攻心晕倒在客厅里,被
家中长辈强制送到国外治疗。许臻煜与她同龄,自然也需要实习,无可奈何地进了自己公司,许臻煜想找她却被绊住脚。
索性两个人平时盯紧对方,都知道没有人有沈青稞的消息,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沈青稞可一点都不知道这些。实习期为半年,她无心继续在这个公司工作,已经早早地跟上司说好。跟她同期进公司的实习生有三个,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在一起工作了两个月后,她惊觉那两个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成了男女朋友。
即将离开,三人心里明白以后不容易再聚首,恰巧他们顶头上司是个放得开的,在办完离职手续后提议一起聚个餐。
聚餐地点就在公司附近的火锅店,沈青稞本着在家里闲着也没事,一早就到了包厢。没多久一个穿着休闲的男人走了进来,她放下手中的茶,笑着打招呼:“陈哥。”
男人落座在她对面,回笑:“都已经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了,叫我名字就好。”
沈青稞点点头,却不改口。男人叫陈峰,看样子大概三十多岁,也是仪表堂堂,就是比不上那两个男人。他业务能力很强,对下级很关怀,半年来很是照顾她,因而沈青稞对他既敬佩又尊重。
陈峰落座后细细打量她。刚出社会的女孩已经脱去了稚气,头发较刚进公司时长了些,沈青稞没有把它扎起来。今天温度还好,她穿了件薄卫衣,下身是牛仔短裤,一双白皙匀称的腿靠在沙发边上。
沈青稞身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魅力,时而天真时而妩媚,一看就是被男人浸润过,又没有熟透。陈峰低下头,掩饰自己目光中的渴望,突然开口道:“刚刚小孙打电话过来说他们不来了,让我们吃。”
那两个人在她面前从来没有掩饰,如胶似漆的。如果是以前,沈青稞对这种爽约的人一定是非常反感的,但是现在她不仅能够理解,还会因为旷了太久而忍不住脸红。
她支支吾吾地点头,又着急遮掩:“那我们点菜吧。”
点完菜半晌,沈青稞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流。毕竟平时在公司是上司,她与陈峰没什么私交。等到他们开吃,陈峰突然问道:“你没有男朋友吧?”
沈青稞筷子一顿,讪笑着点头。
陈峰笑出声:“紧张什么?”
她面色一窘,下意识道:“你怎么会知道?”
陈峰不说话,夹了两筷子菜在她碗里。她后知后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害怕。
平日里她一下班就回家,有时会去一趟超市或者快递站,陈峰这么笃定她没有男朋友,要么就是他有读心术,要么就是他专门调查她。
她有什么好调查的?
沈青稞到底还是没怎么见过世面,脸色一变再变,连忙低下头,假装调笑,心却跳得飞快:“陈哥该不会是想做我男朋友?”
陈峰一直盯着她,看她已经被吓到,挑眉道:“如果我说是呢?”
沈青稞刚悄悄摸到的手机倏地一声掉了下去。
陈峰事业有成,人也帅气,她本来是没理由拒绝的。可是据她在茶水间听到的八卦,他有妻女,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她又怎么能去破坏人家的家庭?
而且,就陈峰主动提出这一句,她心里暗骂渣男,装作不经意般把手机捡起来:“那我可能就要说抱歉了。”
陈峰笑了笑,看着她道:“怎么这么不经逗?跟你开玩笑呢,你太紧张了,我看着会吃人吗?”
沈青稞勉强笑着,心里骂着混蛋。她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自己小腹升起的热流她再傻也明白过来是什么。这男人给她下药,可是他哪里来的机会给她下的药?
沈青稞赶紧拨了紧急电话,把自己的定位发出去,成功后心里松了一下。她将手机放好,又开始吃菜,陈峰见她神色如常,却也不急,两个人相顾无言。
忍了好半天,桌上的菜已经吃光,沈青稞下身流的水已经浸湿了臀下的沙发布。穴内空虚感越来越强烈,想要被什么东西塞满的欲望逐渐要占据脑海。她脸颊通红,陈峰关心道:“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
沈青稞摇摇头,道:“没什么,有点热。”
陈峰皱皱眉:“热?脸这么红,该不是发烧了?”说着就要伸手触碰到她的额头。
她猛地向后一躲,道:“没有,就是有点不舒服。”
她这样表现陈峰哪能不知道,他面色一变,不顾沈青稞的愿望径自靠近她。冰凉的手贴在额头上,她舒服地直蹭。忍了太久,又有半年没碰男人,沈青稞现在一点就着。
陈峰满意她的状态,假装担心:“我扶你出去吧,我们去医院看看。”
一句话拉回了沈青稞的理智。她不能离开这里,否则发出的定位就无效了。
反手拉着陈峰的大手,她喘着气,道:“陈哥,不去医院,我热,我想……”
陈峰眸色一暗,被她推倒坐在沙发上,低声道:“你想做什么?”
沈青稞一边跨坐在男人大腿上,一边拉着男人的手胡乱蹭,蹭到锁
骨处,她停下手,道:“好热,我想脱衣服。”
她整个人已经快被欲望吞没了,紧急电话她填了三个,一个是林鑫,一个是她妈,一个是苏簌。现在她人在s市,她妈跟苏簌要想来救她,简直比登天还难,等人来了,陈峰早就得逞了。现在只能盼着林鑫能快点,如果他不来,那今天她就当被狗啃了一口,再也不跟林鑫有任何联系了。
林鑫收到短信的时候整个人就蒙了一下,意识到沈青稞在向他求助,心跳得飞快,赶紧打电话给在s市的人找到定位点。他人昨天刚下飞机,身体已经大好,本来打算去邻市的别墅里住的,幸好自己没有太冲动。
苏簌收到短信时就慌得多了,她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沈青稞都没人接,确认沈青稞真的是出事了,她远水救不了近火,立马想到许臻煜,一个电话打过去,急得都快哭了。
许臻煜刚好在s市自家公司,定位发来看见沈青稞离自己只有两条街,匆匆忙忙交代了几句就往外跑。定位显示在一家火锅店,沈青稞在火锅店能遇上什么危险?要么就是有抢劫的,把她当成人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