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夜色特别美丽,寒鸦一时兴起,沐浴时在水中歇了一会儿。
或因肚子过于丰满诱人,以至于他行动一直有些不便。玄峣担心他,就出来看:
“怎么,被这月光迷住——”
玄峣忽然收住口。
寒鸦回过头来,莫名地望着爱人。
他微湿的长发披在肩上,沾着水珠的面颊洁白而美丽。胸膛一半藏在温热的泉水里,孕肚最高处,却又有些难为情地浮出一点,卵胎在里面,仿佛动了动呢。
玄峣的喉咙一阵干渴,脱掉衣服,跳下了水。
“干嘛……我刚要出去……”寒鸦半推半就地笑话他。
“都怪你诱惑我。”玄峣很认真地说,扶起爱人沉入水下的肩膀,吻上他的双唇。
寒鸦温顺地张开口,给他的舌头进来厮磨。他的唇上是一股甘甜的温泉气息,玄峣很满足地衔着,水波荡漾,自己的头发也被溅起来的水珠打湿。
寒鸦扶着玄峣的腰,玄峣的手臂,连爱人的孕肚一起环着,轻轻抚摸。这爹爹温柔的情爱,让怀孕的人很是舒适,身体里泛起舒服的波澜。
父亲的身子一下变得更柔和了,卵胎十分开心,禁不住开始兴奋地躁动。
今日寒鸦入水,就感到卵胎格外喜悦。
“喜欢水吗?”他问腹中孩儿。
那条蜷缩在卵中的蛇胎,带着卵膜一起扭动,来回应他。
“……好了好了,不要动得这样厉害……哈哈。”寒鸦支撑着自己的腰,望着肚子,笑道,“……你再动,我都有点不舒服了……嗯……”
他安抚自己的肚子,摸到半开而柔软的小穴,里面偶有蜜液滴落。如不是被孩儿闹得发情,就是分娩将近的预兆。
实际上到了现在的日子,他什么时候生都不奇怪。寒鸦正是担忧自己生完以后很久不能起床,才一有时间,便仔细沐浴。
现在倒好,玄峣吻得他身子那样舒适,寒鸦血脉里为做父亲而产生的养分,纷纷涌了上来,起初是让胎儿欢欣鼓舞,随后竟产生了催产的作用。
胎儿晓得时候到了,寒鸦本人却无知无觉,沉浸在甜蜜的厮磨中。
不知为何,这次产程到来,一点儿也不痛,只是卵膜在腹中乱动。寒鸦只当蛇胎高兴,全没当一回事,想着稍后再安抚他。
他又思忖自己动情,全被孩子的动作泄露了,那小小的躯体,诚实地反映了自己的身子,这父亲做的,真是全心全意、让人羞涩啊。
寒鸦的确是将身心和爱意,都奉献给和玄峣孕育的这孩儿,那是他本人这段时间的愿望。玄峣如何看不出呢?寒鸦每一个微小的决定,都让他觉得感动。玄峣也爱得稀里糊涂的,渐渐忘记同儿子争风吃醋了。
二人吻得肺里空气也耗尽,依依不舍地分开,低低喘息着,染湿的眉眼格外鲜艳。玄峣托着爱人的后背,将手掌放在他的大肚上。
“……别闹。”这爹爹也对孩儿说,“再闹,你爹要生气了。一会儿进去罚你。”
卵胎一直乱动,寒鸦觉得辛苦,靠在爱人的胸前歇息,双眼泛起一阵朦胧疲倦的光。
玄峣原本动了情欲,因此摸向爱人的小穴,想确认是否宜于他插入。
他的手一进去,没有受到丝毫抵抗,禁不住“咦”了一声。
……前几日做时,他这里还很紧,怎么今日仿佛张开了许多?……
还未待他想明白,就有一些莫名柔软的东西,碰到他的手指。
玄峣赶忙将手抽出来。一块白色晶莹的卵膜,“啾”的一下,顺着小穴钻出,落在他的手上。
……嗯?
二人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原来不是孩儿乱动,是你在孵化宫缩啊。”玄峣恍然大悟,“我马上去叫送子鸟……”
“——诶。”寒鸦一怔,“……写个信就是了,光孵化就要一阵子,我不想你走……奇怪,没觉得很难受呢……”
孵卵原本也不是那样疼,不过伴随宫缩,多少会觉得痛苦。寒鸦这次却是一点儿也不痛。要么是温泉水让他舒服,要么是玄峣的怀抱让他舒服,或者二者兼有。
他难得很想依赖玄峣,不许他走,玄峣心里颇为高兴。
……这一定是吉兆,老天决定不让他受罪,现在连分娩都感觉不到了……一会儿也会很顺利吧……
“要去床上么?”他问爱人。
“……嗯……好像水里更舒服……送子鸟说,长公主殿下有一次就是在水中生的,觉得很舒适,问我要不要尝试,既然现在没什么不好的反应……嗯……”
卵胎开始孵化,寒鸦轻轻握着玄峣的手,腹中的扭动感奇特极了。卵膜逼近宫口、将要滑出的感觉,既色情、又让人羞怯。
他不再说话,伏在玄峣的肩头喘息。
玄峣帮寒鸦放松双腿,稍稍抬起他的身子,以便卵膜顺利排出。
那东西出来得并不快,有时半天羞羞答答地流出一枚
,有时又“咕嘟”、“咕啾”地排出一串。刺激得寒鸦有些快感,眼底泛起红晕,低低的呻吟变得甜美,真不像在分娩的人。
玄峣无奈地笑道:“这种东西也能让你觉得快乐呀。”
寒鸦湿着眼睛,瞪了他一眼。
玄峣立刻补充:“……等生完,你要是还有感觉,我一定帮你解脱。”
这话比方才还不着调。可惜寒鸦无力反驳他。寒鸦想:等生完,就等于你的好儿子从里到外霸道地操了我一回,谁还能有什么感觉呢?
送子鸟到了,一瞧这个情形:寒鸦靠在二帝子的怀中,忍耐着腹中孵化的不适,神情虽然看得出有些难受,比起一般分娩的人,还是平静多了。送子鸟也大为讶异。
“今日老天庇佑,不想让他再受苦。”玄峣帮爱人整理头发,又为他擦去额角上的一点薄汗,“不愧是我的儿子,这么乖巧。”
他自己出生时,可没少折腾父亲,哪儿有脸讲这样的话?要是他亲爹来,一定再瞪他几眼。
寒鸦又排出一些卵膜,睁开眼睛,见到送子鸟,道:
“你说水中能够缓解痛苦,看来真是很有用……嗯……先不吃那镇痛的药了吧……待忍不住的时候再吃……嗯……呼……哈啊……”
“那么请二殿下抽空为寒先生涂一些保护产道的花蜜吧。这蜜并不怕水,可以现在就涂的。”送子鸟笑着说。
“好。”
玄峣从他的手里接过药罐。
他做这些细致的活儿,有些笨手笨脚,生怕弄得寒鸦更痛苦,反而不敢乱来。
寒鸦晕红着面孔,抱着他的脖子,低声伏在他耳边说:
“……平日操我没见你这么瞻前顾后呢,别顾忌,我还好……哈啊……”
玄峣小腹一紧。
他很快醒觉,暗暗骂自己:玄峣啊玄峣,你的爱人正在生产,你兴奋起来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