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压下怪力乱神的猜想,原栖厘开口,
“今日罢朝一天,让他们有事写个折子上来。”
“把叶紫苏给朕叫过来。”
陈皮很明显没想到勤勉的皇帝居然罢朝,又听到要把首席御医叫过来,当下心里一惊,但好歹是帝王身边的人,他嘱咐身边的小太监几句,然后跟着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后头走进去伺候。
皇后娘娘生病了,陛下为了她罢朝一天。
安王收到小道消息的时候心里泛起思量,陛下顾忌洛家,眼瞧着新政大刀阔斧,第一个就要拿洛家开刀,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传出对那个洛氏皇后情深义重的消息来。
洛澧这小子伤了他儿子的腿,怎么也不可能善罢甘休,安王气的摔了一套杯子,又重新写了一份折子,把那洛澧说的恶毒狠辣,非要为儿子讨回公道不可。
御书房
原栖厘把折子放在一边,听叶紫苏一板一眼回报,无非是洛川潋心思郁结,又雨中久跪,这才风寒入体,恐怕要好好修养一阵子才好。
祖母在时,洛川潋忙着在原栖厘与太皇太后之间斡旋,祖母去后,眼看着帝王不容洛家,又耗神护着洛家,甚至跪在雨里为她哥哥求情。
这么久以来,她确实一直绷着一根弦,终于可以借着这次病整个人垮下来。
原栖厘挥挥手让叶紫苏出去,怔了一会,才重新翻看安王的折子,陈词滥调,老生常谈,无非是要洛澧生不如死。
前世他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
如果把那称为前世的话,那庄周梦蝶般的奇遇。
前世原栖厘把洛澧的腿打断,又把他的官职一撸到底,永不为朝廷录用。
他的官职本就是太皇太后硬生生提上去的,洛家后继无人,只有洛澧看着还算出息,祖母就铆足了劲提拔他,原栖厘撤了就撤了,可是打断腿这事
原栖厘想起洛川潋早上发着烧还要求情的话,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舍不得。
但是新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对洛家的态度不能变更。
就洛家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原栖厘也不打算改变。
可也不能对安王太过纵容,安王世子那个狗东西,以后给自己惹出多少事来。
两边都得敲打,不仅让安王看见自己的态度,朝臣看懂自己的立场,还得顾
着洛川潋的心思。
原栖厘把折子随手往桌子一甩,一旁的杯子被撞到,茶水浸出来,染湿了那份折子,原栖厘烦躁地捏着眉头,
“让洛澧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