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知餍足的恶龙，只知交媾的淫兽……早知我五百年前就不应该踏入龙神故里与你相识，以至于遭你践踏至今……”

他微微惊讶，“你想起来了？”

习惯了她全身上下只有嘴硬，他恍若未闻，与她额头相触，“我们去个好地方。”

上一瞬还在松软的床榻上，下一瞬当朝游露再睁开眼睛之时，天清云朗，海风徐来，鼻尖萦绕着汪洋的湿气。

本是搂着她的玄微苍溟不见了。

她此时骑着一头赤金覆甲龙，劈波斩浪时，海水从身上滑过，如浸泉水般的温暖。

一切都与她穿越回五百年前的情形莫名相似。

但又是不同的，那时候海风凌冽，浪潮汹涌，她沉浮几回，方生方死。

记忆中的龙神故里，何时曾这样温柔过？

一路游上了案，赤金覆甲龙将她顶到礁石上，又复化为人形。

“苍溟，我们在哪里？”

“我的一具影分身回归本尊之时，带回了名曰「朝露」的小天地，”玄微苍溟从下往上仰视着她，“在这个小天地中，时间流速极慢，「朝露」中一年，外界一日。”

她对这「朝露」并非全无印象，更让她心慌乱跳的是，身为她影分身之一的慕曦朝曾与对方相约。若有再见之时，便在「朝露」中昼夜合欢，抵死缠绵，以慰分离之苦。

玄微苍溟这是要使上广撒网多捕鱼的策略了，眼见她自己已经无甚承诺可再兑现，竟然将各位影分身的约定也一并囊括进来。

此后千年万年，她哪里还有得闲之时？

“游露，”水珠从玄微苍溟的发梢滚落，他定定地看着她，好似数百年前初遇时那般，“我并非有意要食言的。”

“如果我说……是现在的我向过去的你许下了未来的承诺，你会相信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嗯。”

哪怕他曾经是有意食言，对她来说，也并不是值得纠结之事了。

因为困扰于过去，从此止步不前不是更大的痛苦吗？

更何况，“我也曾跨越时空，只为与过去的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