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且弥一休息就休息了一月,他下床时,“小纳兰”也会转头找人了。
夜晚广承殿,床幔在两侧挂起轻轻晃动着,烛光的暖意映在榻中两具赤裸交缠的身躯上,红锦玉体,使画面生出无限暧昧。
纳兰且弥眼泛迷蒙的盯着殿内远远一处的书画,嘴里不断溢出呻吟声,软腰被强行折起,匀称的大腿也分开挂在了男人身上。
“唔……”纳兰且弥仰头,咬着原容玉的下唇和他轻轻碾磨着,纤细的手臂缓缓收拢,隐晦遮挡着自己赤裸的上身。
大床摇晃半晌,男人宣泄的闷哼才隐隐传出,纳兰且弥抱紧原容玉,身下紧紧包裹住男人浓稠的精露。
纳兰且弥虚弱的松开手臂,陷在被褥里疲倦的喘息,随即又抬手勾住原容玉,和他接了个极深的吻。
俩人几乎刚水深火热的交融完,下人就急匆匆过来扣了门,说道:“陛下……您…您休息了?”
“没有,说吧。”原容玉俯下身,又捏着纳兰且弥的下巴低头吻他。
“小皇子这会儿醒来之后在奶娘那里一直闹,兴许是突然看不见父母亲,不习惯了。”腾林小心翼翼的说道。
纳兰且弥推了下原容玉,安抚的蹭了蹭他的鼻尖和脖颈,轻声道:“让奶娘将他抱来吧。”
过了一会,纳兰且弥低着头,和躺在自己面前襁褓里试图练习翻身的小混蛋面面相觑。
这个年纪的小孩按理说还不会笑,但纳兰且弥就莫名觉得他在幸灾乐祸。
原容玉去沐浴还没出来,纳兰且弥临时裹了件松松垮垮的寝衣,靠在高枕上戳他脸蛋,呢喃道:“你真是会坏事啊,怕有妹妹?”
“小纳兰”用小拳头握住了纳兰且弥伸过来的手指作为回应。
哄睡的任务这次是纳兰且弥来的。
将原凛哄睡之后,纳兰且弥下榻,在外殿书案后找到了原容玉,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腿上。
“凛儿的字取了,大名怎么办?”纳兰且弥问道。
原容玉搂着纳兰且弥的腰,执笔在奏折上一笔一划写着,又抽空回道:“大名当然要他父后亲自来取才行。”
“我?我可没看过多少中原书。”纳兰且弥抬手,给他捣乱。
“没事,你如果心里过得去,咱儿子叫原富贵也没人敢笑他。”原容玉随口开了句冷玩笑。
“……”
“我听说,户部尚书最后参劾我很厉害?”纳兰且弥说完这事,又突然转话题。
原容玉闻言将毛笔一放,将他面对面抱到自己面前,眯了下眼,仿佛已经看穿了他,问:“你想干什么?”
“他骂我,你心里能过得去?”纳兰且弥歪头对他笑着,笑里参杂着些不怀好意。
“是过不去,要降他职?”原容玉低头握了把这人纤细的腰肢,仿佛对自己朝堂上大臣的升降毫不在意。
“你在敷衍我吗?”纳兰且弥用手指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我要杀了他。”
原容玉这才意料之外的挑了下眉。
纳兰且弥俯身凑在他耳畔耳语,说完,抽身时轻轻贴着耳垂亲了他一下。
户部掌管宫内大大小小的银钱俸饷等财政之事,从根本利益下手,争执的才快。
原容玉一把收紧了怀里的腰身,撩起了遮住这人大腿的衣摆,将他紧紧摁在了自己身上。
纳兰且弥扶着他的肩膀,缓缓蹭动腿缝找着肉体的接口,最后抬腿跪在宽椅上,坐在他身上轻轻颠簸了起来。
像条求索热烈的狐狸精。
第二日,户部尚书便以妄言后宫罪被削去官籍,打入大牢。
临关押前,户部尚书在朝堂门前大喊,“既是妄言煽动,纳兰且弥合该与我同罪,皇帝心偏柔情乡,荀国来日定有灾殃!”
“说得有道理。”纳兰且弥坐在广承外殿,看着原容玉批改奏折,奶妈在一旁看着原凛。
“启禀陛下,邵和邵学士求见。”腾林进来后先看了纳兰且弥一眼,才说道。
“宣。”
邵和进来时,脸上神色凝重,看起来心有怒气,在看到殿内没有坐形的纳兰且弥后,怒意达到了顶峰。
纳兰且弥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而来。
只见邵和行礼后,开口就道:“陛下,陛下今日为何要判户部尚书死刑?”
“他言语低俗不堪,在奏折中多次辱骂朕的爱妃,不该死吗?”原容玉轻描淡写道。
“臣看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吧。”邵和语气冷硬的说道。
纳兰且弥挑了下眉,没想到这迂腐书生还挺赤胆忠心的。
原容玉笔锋一顿,抬眼看他,“如果是来说这件事,那你可以走了。”
“陛下沉迷皮囊软香地,导致妃子参政,随意便可处置一方重臣,不该给朝廷上下官员一个交代?”邵和紧紧盯着原容玉。
“你是说朕被纳兰蛊惑了心智?”原容玉放下朱笔,起身和邵和对视着。
邵和顿了一下,这才收敛强势,“微臣并非此意,只是历朝后宫参政乃是大忌……”
“朕是自己看那些言辞不悦,处置了他,和素遥无关。”原容玉说道。
“陛下……”邵和欲言又止。
“下去。”原容玉强行打断了他,“不然你也去牢里陪他?”
邵和走后,纳兰且弥才悠悠站起身,在原容玉身后轻轻俯身,拿起他刚刚放下的朱笔,一笔一划写下两个字——
内乱。
果不其然,仅仅一月有余,朝堂上原本已经形成自我运转体系的庞大的文官团体渐渐有了松动之象,被削去大臣的官职不再从下提拔,看不见的裂缝越来越大。
纳兰且弥在这时悄无声息的给西域传去了书信。
三月后,初春绽放嫩芽,西域铁骑重新踏入了中原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