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卧房中，油灯微燃。点点火星被细细的风吹得左偏右晃，张璠刚刚溜进来的动作虽然快，夜风还是在浅浅的门缝中钻了进来。烛火就那样抖啊抖的，好似随时都在熄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张少阳唇间逸出笑来，双手轻轻缓缓的抬高，手掌围在脆弱的火焰边拢着，帮这小烛挡了些风。

张璠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放于膝上，微微垂首。他一身夜行衣，整个人隐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中。别说样貌，连身形都看不真切。

功力精进了不少啊。张少阳暗想，继而问道：“有做什么吗？”

张璠略微思索，迟疑道：“叫了一声。”

“嗯？”

“躺在床上时，叫了一声‘啊’。”

“噗。”听到张璠一本正经的回答，张少阳忍不住笑出了声，只觉这两人都有趣得紧。一个事无巨细，一个乱打一气。实在是……好玩啊。

“留了几个人？”

“两个。”

张少阳点点头，他大致能猜出是哪两个人。半夜不睡觉还特别亢奋的，除了出任务没回来的，只剩他们了。

“有他们在，你回去休息吧。”

“是，少爷。”张璠如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余着一缕夜风。

“秦越……”张少阳吹熄了摇摇欲坠的烛火，想起了白日里看到的密函，他眯着眼睛愉快的轻笑出声，“嗯……要怎么招待你好呢？我的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