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愣在原地,过了好久,叶月才反应过来,母亲死了,这个认知仿佛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控制不住地跳进潭水中,伸长了双臂将母亲冰凉的身躯抱入怀中。
原本温暖的身躯已经变得僵硬,无论叶月如何哭喊,都没有一点儿回应了。“母亲大人……母亲大人……呜……”少年清脆的声音沁入了无限的悲伤,沙哑得像是陈旧的三味线。
卢屋家习惯早起的管家言一,刚走出房间就听见了叶月的哭喊声,忙跑去家主房间叫醒了叶月父亲,“老爷!少爷落水了!夫人好像也出事了!”
“什么?!”闻言,叶月父亲几乎是跳起来,都来不及穿上大衣,只穿着单衣就打开房门朝庭院跑去。
言一拿着大衣忙跟在他的身后,当他走到潭边时,眼前的景象仿佛要抽走男人全身的力气一样,叶月父亲只觉得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他一下子跪倒在潭边,伸长了手臂想要抓住夫人的手,“小雪……”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夫人和少爷救上来!”言一对身边赶来的佣人吼道,一边将大衣披在家主的身上。
一直以来触手可及的温暖身躯,现在离得好远,男人怎么也够不到,冰冷的潭水浸湿了叶月父亲的衣袖,刺骨的凉意似要将心脏冻结起来。
叶月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好冷,周身的潭水越来越冷,少年已经感受不到温度,只是潜意识地抱紧母亲,就连赶来的父亲都看不清了。
“父亲大人……救救母亲大人……”
恍惚之间,自己好像被谁从水里捞起,但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叶月努力地睁开眼睛,但全部是徒劳,忽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叶月,后山的茶花就要凋谢,本大爷还想再见你一次。”
而后,叶月又跌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他昏迷了好几天,高烧不止,有时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
言一找来大夫为叶月瞧病,说是染了风寒,嘱咐要让叶月好好躺着修养,又给开了几副药。
又过了几日,到了叶月母亲出殡的日子,叶月的高烧终于退下,他执意要去送母亲最后一程,却被言一阻拦,言一压了压被角,柔声道:“少爷,夫人的事情老爷都安排好了,您还是安心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