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也是常常把玄祈的原形抱在膝上抚玩的。
君王残暴、薄情,薛慕雩不免有种狐死狼悲的感觉。
自那以后,魔君性格愈加阴晴不定。
侍奉身侧的奴隶稍有不慎,就会被杖责。
就连自己,挨的板子也是越来越多了。
有一次,他办成主人交代的一件大事,兴冲冲地去复命,主人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薛慕雩小心翼翼觑了眼主人的神色,主人正饮着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踌躇着说,想去看望一下族人。
“砰”!茶盏摔在了他的头上,他不敢躲,受了一击后急忙跪伏请罪。
魔君冷冷看着他,没说话。两个刑官把他拖下去,按规矩扒光了衣服杖责一百,用戒尺抽烂了后穴。
薛慕雩苦笑,早该猜到会受罚的。
魔君霸道,要求奴隶的身体与思想都属于他一人,不喜欢心思多的奴隶。想看望族人不是什么大事,但只能是主人赏赐的恩典,他不能求。
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但是,但是……第一次侍寝时他吐露心声,说害怕抽穴,今后的侍寝中,主人无论怎样玩弄他的身体,鞭子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娇嫩的穴口。
其他的侍奴哪个不是经常被抽烂穴,唯独他,能得主人这一点特殊对待。薛慕雩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一点暗自欣喜的。
但主人今日好似忘了这件事一般,居然罚了戒尺抽穴。
不仅不能与族人相见,还要被狠狠责罚,薛慕雩无端地有些委屈。
几天后,魔君又把他传召过去,赏了他一件东西。
这是一块墨玉,做成了玉牌的样子,上面雕刻了精致的花纹,中间刻了个金色的“凌”字,孔洞上还穿了一根红绳,以便佩戴。
魔君亲手将其戴在了薛慕雩的脖子上:
“你的奖赏,阿雩喜欢吗?”
这玉件儿形似狗牌,戴在一头狼身上,羞辱意味不言而喻。
薛慕雩浑身的血液变得冰凉。
主人这是在警告他,该安安分分地当好一条狗。原来……在主人心里,自己还是一条卑贱的狗。
薛慕雩心中苦涩,面上还要装作感恩戴德的样子:
“贱奴喜欢,谢主人赏赐。”
魔君轻笑:“那阿雩可要一直戴着,不许摘下。”
这块玉可是他废了好大功夫才做好的。前天不知怎么回事,脑子一热就罚了阿雩,他得补偿补偿。
“贱奴会一直戴着的。”
薛慕雩低下头,眼底的神色恭敬而又疏离。
转眼间,又度过几个春秋。
这几年,魔君已经很少召幸奴隶了,整日围着景公子转,似乎是真的爱上了云景。
薛慕雩想,主人不玩弄他了,他本该觉得开心才是,可是……心里怎么会空落落的。
一天夜里,傀儡甲来到他住的宫殿,让他迅速去寝殿服侍主人。
薛慕雩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平静地在魔君面前行礼。
“贱奴薛慕雩叩见主人。”
魔君拍了拍膝盖:“上来。”
薛慕雩化作原形,跳了上去,熟悉的手立刻抚摸上他的两只耳朵,一路顺着揉到尾巴。
好舒服啊,薛慕雩不自觉地往主人怀里蹭了蹭。
魔君也是十分享受,他刚和封衍因为抢夺云景打了一架,两败俱伤,云景也没抢回来,过几天还要继续去抢,想想他就觉得心累,只有毛茸茸能给他安慰了。
傀儡甲端着碗汤药进来,跪在地上献给魔君。
这些年常和封衍打斗,刚开始是赢多输少
,后面是赢少输多,没有时间养伤,魔君只能经常嗑药治疗。
薛慕雩老老实实地跳下来,跪到一旁等着伺候。
嗅了一口汤药的气味,薛慕雩神色大变。
狼的鼻子敏锐,他又看了那么多医书,他相信自己没有出错,汤药里面的的确确有噬魂草的气味。
用噬魂草制成的噬魂散,乃是极其阴狠的毒药,一旦服用便会身体冰寒,只等发作起来经脉尽断,爆体而亡。其解药药方已经失传,一旦中了此毒,便是化神期的修士也难有招架之力。不过噬魂草在三界中没有几株,因此噬魂散倒也不常见。
是谁要害主人?薛慕雩心中快速掠过几个人选。
是老魔尊感到威胁了要除掉主人?还是仙门的老家伙合谋要抢夺灵脉?或者是,见魔君境界大不如前了,底下的人联合起来造反?
魔君拿起药碗,就要饮下。
“主人——”薛慕雩急忙道。
魔君顿了顿,内心大喊失策了,居然忘记这头狼嗅觉敏锐了,看薛慕雩的神色,他一定是知道了碗里有噬魂散吧,他要怎么解释自己的作死行为呢?
救命!!!
“主人。”薛慕雩恭敬地低下头,“让奴来伺候您用药吧。”
魔君望了他一会儿,忽而展颜一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