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阿凝啊。】系统9425不怀好意,嘿嘿一笑,【我给你看呀。】
林旭:“……”
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画面一转,来到了一个庄严肃穆的宫殿。一个黑衣男子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视地上跪着的一大片人,颇有些睥睨天下的气势。殿内气氛严肃压抑,所有人神经绷紧,大气不敢喘一口。
王座上的黑衣人忽地站起身来,穿着长拖尾的华贵黑袍,缓缓步下阶梯,一举一动,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黑色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双手纤弱,却仿佛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轻易便能摧毁了世间万物。
画面拉进,黑袍男子朝大殿中央跪着的三人走去,那三人被缚仙索五花大绑,正用愤恨的目光死死
盯着黑袍男子,嘴里念念有词,林旭没能听清。
但林旭认得,那三人身上穿的正是所谓仙门正派的衣饰。
他看清了那个黑袍男子的正面,尽管半边面具遮挡住了上半张脸,林旭还是通过熟悉的唇形和完美的下颌线认出了,这是……他的阿凝。
粗略扫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其他人,林旭惊讶地发现还有几个熟面孔,酒肉朋友宴池就不必说了,宴池本来就是魔君,效忠新魔尊也合理,但是,他做魔君时的几个侍奴居然也位列其中。
老熟人还挺多。
卫凝秋立在三人前,冷眼看着他们的癫狂辱骂状,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不快的话语,他眯起了危险的眸子,纤长的手抚上最左边那人的脖颈,然后,轻轻一拧,“咔嚓”一声,那人立刻没了呼吸,眼睛瞪得圆圆的,死不瞑目。
犹嫌不解气,卫凝秋朝着这颗脑袋挥下一掌,血淋淋的脑浆飞溅四处,他如法炮制,又杀死了一人,手上沾满了脑浆血迹。只留了最中间那人的活口。
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走近,对卫凝秋行了个礼,随后将那人拖了下去,看样子,还有更残酷的刑罚等着那人。
林旭:“……”
【怕了吧,嘻嘻嘻嘻嘻嘻。】
【谢谢,早饭省了。】
大早上看这个,可真是提神醒脑。
忽然,卫凝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睛朝镜头的方向望了一眼,林旭正巧和那双眼睛对上,心中一惊 。
林旭说不出来那个感受,这双眼睛生得很美,却仿佛死水一般,暗淡无光。世界倒映在其中,一丝色彩也无,只有冷冽的寒意与无尽的沧桑。
看着让人想将他狠狠弄哭,让他眼圈发红,失了分寸,让那万年不化的冰湖融成温暖的流水。
让他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
林旭被血淋淋的脑浆恶心醒了,在床上扶着额头,想将脑子里重复播放的脑浆迸飞片段甩出去。
乙、丙、丁守在床侧,服侍林旭洗漱。
林旭已经习惯了奴仆的伺候,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洗漱完后,他习惯性戴上眼镜,感觉眼睛有些晕乎乎的,
“怎么是你们,卫凝秋呢?”
傀儡乙道:“回禀君上,凝公子说要行穴奴的规矩,甲拿不定主意,守在旁侧,待君上醒来定夺。”
林旭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赶紧把他带过来!”
在乙要退出房门的那一刻,林旭叹了口气,把他叫住:“算了算了,本君亲自去。”
……
刑室阴冷,昏黄的灯光打在一排排的刑具上,反射出渗人的光芒。
一人垂首跪着,脚踝被铁拷死死固定于地,膝下放了钉板,尖锐的钉刺没入肉中,稍微动弹一下,便是钻心的疼痛。
手腕也戴上了镣铐,双臂平直伸展开来。金属镣铐的表面粗糙,摩擦得皮肤生疼。几根粗黑铁链悬在空中,一端系在手腕和脚踝处的镣铐,另一端则延伸到两侧的柱子上。
长长墨发披散在裸露的身体上,堪堪遮住了那人欢好后的痕迹,仔细看向后臀处,小穴中似乎还插着什么东西,数股散鞭落在两腿中间,像一条黑色的长尾巴。
“甲大人,行穴奴的规矩罢。”
卫凝秋低着头,眼眸微敛,两边长发垂落,挡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乌发下的神色。
甲立在一旁,垂首盯着脚下地板,没有立刻回答卫凝秋。
良久,他才微微抬起头,目光仍是注视着地面。
“您犯了何罪,君上要惩治您?”
卫凝秋闻言,身体不自觉微抖几下,几根铁链摇晃起来,发出哗啦的声音。
他声音发颤,将过错全盘托出。
听完卫凝秋自陈罪名,傀儡面容冷硬如常,看不出多大变化,再开口时,声音严厉了许多。
“尊上,别的不论,只奴隶欺主这一条,便是死罪。”
“贱奴知错。”卫凝秋的头垂得更低了,“此处并无尊上,只有一个低贱的穴奴罢了,请甲大人勿复如此称呼贱奴。”
“若是早先知道您犯了这些罪,甲必然不会
求情,望君上留您一命。”
甲余光扫了一眼卫凝秋臀背上的刑伤,已经好了大半,他迅速收回视线,叹道,“君上仁慈。”
“原来……主人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
卫凝秋抬首看向甲,诚恳道谢,“多谢。”
“不必,若是早先知您的罪过,甲非但不会求情,只可能会求君上严厉惩戒。”
傀儡甲是魔宫的刑官长,有主人赋予的惩训奴隶的权力,最是铁面无情。听了甲这句话,卫凝秋不禁苦笑。只怕,今日的规矩要更难捱了。
“如此,便请甲大人对贱奴行规矩吧。”
穴奴的规矩,每日鞭板重责,不拘数目,各式刑罚皆可加身,臀部须得时刻保持红肿的样子。主人只免了贱称,他还是一个最卑贱的低等穴奴,没有资格近身侍奉主人。只盼主人垂怜,看到他满身刑伤后,能消气几分也好。
甲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目光紧盯着地上的尖锐碎石,沉默许久,冷不丁说了一句话:
“君上现在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
“甲大人,会因此背弃主人吗?”
卫凝秋语气骤然冷下,眼睛眯起,眸光森冷。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谨小慎微。
魔界强者为尊,主人如今没有了力量,傀儡虽由主人亲手炼制而成,可万一有了不忠的心思,便不能继续留在主人身边了。
甲抬起头,直视卫凝秋的眼睛,斩钉截铁道:“自然不会,吾等誓死效忠君上。”
“凝亦然。”
卫凝秋目光转为坚毅,周身散发出一种坚定的气势,“我以心魔起誓,待主人无碍,便请求主人让我自废修为,任凭主人发落。”
修真者对誓言极其看重,卫凝秋以心魔起誓,甲放下了心。
凝公子对君上的忠诚,果然丝毫不改。
没有像卫凝秋所想的那般去拿起鞭子开始行刑,傀儡甲的头复又垂下,紧闭双眼,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几番思索过后,睁开了眼,终于忍不住道:
“无君上之令,甲不会对您用刑。您不知道,您受绳刑昏过去后,君上亲吻了您。您现在这般动作,君上只怕会……非常不快。”
君上宠幸过无数的侍奴,甲却从未见过君上对谁露出了那副温柔的神色,唯独对卫凝秋……
君上心里,大概是在意凝公子的。
“你说什么?主人……主人吻、吻了我?”
卫凝秋愣住了,呆滞在原地,随后内心被铺天盖地的喜悦淹没,膝下跪着钉板,仿佛也不再感觉刺痛了。
他能听到自己胸腔里的心,正在激烈地“怦怦”跳动着。
林旭走进刑室,就看见了这幅卫凝秋和甲“相谈甚欢”的场景。
甲当即跪伏于地,道:“君上万安。”
林旭没理会他,步履匆匆,朝卫凝秋的所在大步迈去。
见着卫凝秋这个样子,林旭脑子“嗡”地一声,胸腔瞬间被怒火填满,只想找根鞭子再次狠狠揍小奴隶一顿。
是谁允许他这样折腾自己的。
一只手大力捏起卫凝秋的下巴,卫凝秋被迫牵动了身体,数根铁链“哗啦哗啦”地响,另一只手扬起,手掌裹挟着风挥下,离脸颊只有一点距离时,却停住了。
林旭看着那双水汪汪望向自己的大眼睛,没忍下心。
他转而托起卫凝秋的手,让手臂酸痛得以缓解几分。
“这个,怎么解开?”林旭看向卫凝秋手踝上没有锁孔的镣铐,问。
“不敢劳烦主人。”卫凝秋恭敬回道,镣铐瞬间化成了齑粉,消失在空气中。
林旭看在眼里,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些惆怅。
他的小奴隶啊,终于有了自己摆脱镣铐的能力。
被傀儡了架起来,双膝刚离开钉板,卫凝秋全然不顾膝上的疼痛,迫不及待地跪爬到林旭脚边行礼。
后穴里还插着昨日赏赐的鞭柄,屁股后边垂着一条黑色的“尾巴”,活脱脱就是一条忠诚的大狗。
??奴隶市场里瘦小脏污、奄奄一息的奴隶,王座上睥睨天下、残忍狠辣的魔尊,无边荒原上的英姿飒爽、功力深厚的武者……都和跪伏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卑微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实在是……赏心悦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