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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番外九)三胎双黄蛋(2 / 2)

福生万物 黄色大师 8199 字 2023-05-09

可是对子嗣的渴望,还是不免就要酸他,“这么接连着生,身体可真‘好’啊!”

王东篱到底要脸面,对着昔日同僚和亲家没办法说什么,丞相还小他两岁呢。

清儿不到三岁,靖儿未满周岁,他的肚子就又鼓得这么高了,这实在是不能与人说的事情。

不想说话,他推开赵福护在腰上的手,竟要对丞相弯腰施礼。

赵福如今宝贝他跟宝贝眼珠子似的,连孩子都不让久抱,可不会让他挺着肚子弯腰。

一手环上他腰际,一手摸上他腹侧,制止了他的动作,她悄声说:“你别理他,我帮你讨回来。”

赵福松开王东篱,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丞相,笑道:“爹,两个月不见,你怎么又胖了不少?”

丞相是个美男子。

近年来朝堂上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加上赵清和这么个乖孙时不时承欢膝下,有孙万事足,不知不觉就富态了,虽说还是很好看,但早已不复昔日潘安之名。

闺女外向。

丞相听得

明白,瞥了她一眼后,他用下巴点了点正跟清和玩耍的王东篱,问道:“几个月了?”

“五个多月。”赵福也扭头看向身后。

王东篱左膝点地跪在地上,清和坐在他的左侧大腿上,一只小手扶着他顶起的右膝,另一只小手在他腹部轻摸,兴奋地连连说道:“爹爹,又动了,妹妹又动了!”

被孩子闹得有些不舒服,王东篱眉头微皱,却温声道:“妹妹喜欢你呢。”

赵福回头见到这幅场景,连忙将清和拉起来,“清儿快起来,爹爹身体不好,不能蹲着。”

孩子站好之后,她又伸手拉他,小声说:“你别太惯着他了,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身子?我扶着你,慢慢地~”

“没事,孩子动了,清和想摸摸而已。”

他稍微托着肚子,扶住赵福的胳膊站直身体,清和又伸出手,摸上他圆隆的肚子。王东篱腹中动静已经平息,看他有些失落,就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伸出食指,让他握住,柔声道:“妹妹累了,正在休息。等下次妹妹动的时候,爹爹再叫你跟她玩。”

清和这才又高兴起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的肚子,点了点头。

丞相见他们一家几口和乐融融,心里也很高兴,听清和的意思,王东篱肚子里是个女儿,他要有外孙女了?

外孙女好啊,肯定长得像赵福,他这样一想,就兴奋地问道:“是女儿吗?”

王东篱听到他迫切的问话,抬头见他的眼神还在自己肚子上黏着,他轻咳一声,低声说:“是个女儿。”

赵福闻言轻笑,王东篱抓住她托在他腹底的手放到腹侧,松手前捏了捏。

见他神色疲累,赵福便扶好他慢慢往前走,经过丞相身边的时候,又顺道揶揄了丞相一句,“爹,快走吧,你抱着靖儿不累吗?我都看累了。”

到了正殿,看见王东篱扶着赵福的胳膊慢慢坐下来,丞相问:“身体这么笨?”

就是记仇,赵福挤兑他,他就挤兑王东篱。

赵福看王东篱敛着眼不吭声,却也知道他有些不开心,她现在不比从前,已经能从他冷淡的神情中看出他的喜怒,让下人拿一个靠垫儿来,她抬头看着丞相,开心地说:“大夫说了是龙凤双生儿,所以肚子比较大。”

“啊?”丞相脸上浮现出似喜非喜,想哭不哭的神情,看着赵福怀中肖似他的清和,又看了一眼他过分巨大的肚子,认命般开口:“不愧我给你起名为福,多子多福啊。”

到了这时,还嘴硬着往自己身上揽功劳。

“嗯,都是您把我的名字起得好,所以还是您最有福气!爹,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再过一段时间,他身上沉了,就管不了这两个孩子了,到时候,我们想把清儿和靖儿都给您送来,您觉得怎么样?”

本就被赵福所说的龙凤胎这个惊喜砸昏了头,正在幻想一对胖娃娃躺在臂弯处的场景,此时听闻孙子和外孙都要送到府里来,丞相顿时笑成了一朵风中雏菊,“好好,身上不舒坦,就把孩子送来啊,别累着了。”

丞相抱紧怀里的小外孙,继续说道:“龙凤双胎古来少有,你可千万要照顾好东篱跟我的外孙和外孙女啊。对了,以后你们不要再来了,东篱的肚子以后越来越大,可别再折腾他了。我和你娘想你们的时候,就去秦镇看你们啊!”

“行,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是他非得来,说是不能失了礼数。对了,我娘呢?这么半天了,怎么还不过来?”

“你娘昨日去看你外公了,明天应该就会回来。嗨~东篱啊,你也真是的,还要什么礼数啊?咱们一家人那么见外干什么?哈哈哈,你现在可万事都要以自己的身子为先,你身上好了,孩子才能养好啊。”

王东篱嗯了一声,腹部左边又有了动静,他伸手轻抚肚皮。

他的动作微小,但丞相还是捕捉到了,于是盯着他的肚子笑了起来,王东篱被他笑得心里发憷,想要放下手,可是两个孩子都醒了,在他腹内闹腾,双胎的胎动非单胎所能比拟,时间久,动作重,胎动的时候根本不是在跟生身之人打招呼,更像是在生身之人腹内打架,争夺地盘。

王东篱受不了他的目光,于是垂头看着自己的腹部,装没看见。

可却不能装没听见。

“东篱啊,又胎动了?”

“是。”

“咳~那个,能不能给我摸摸?”

王东篱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请求,一时更不敢抬头了,好在有赵福帮他挡着,她替他轻轻揉抚肚子,安抚胎儿,说道:“爹!你说什么呢?也不嫌害臊?”

“这有什么害臊的?我们翁婿二人如此亲近,我摸摸他的肚皮怎么了?那他不是怀着我的外孙吗?我想摸摸我外孙,有什么不对?”

赵福无言,半晌后说:“你!你愿意给人摸你的身体吗?”

“当然愿意。东篱啊,你看看,你想摸我哪儿,就来摸吧。摸完之后,只让我摸一下我的外孙,再摸一下我的外孙女,就行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说完话,他将王安靖抱到右腿上,敞开了怀抱,一副“任君采撷”的架势,赵福都没眼看,王东篱只瞥了他一眼就也收回了视线。

“东篱啊,行不行啊?我就轻轻摸摸……”

肚子里不安静,耳朵也不清净。

王东篱皱眉看向一旁的赵福,赵福一边给他继续揉肚子,一边跟他说悄悄话,“你别管他。哎~这俩孩子,怎么这么爱动?是不是很不舒服?”

“还成。可能腹中空间小,他俩憋屈了,就闹闹。”

“还小?你现在的肚子都比得上怀靖儿七个月了。”

“现在是两个人,难免伸胳膊动腿儿的。这个踢到那个了,两个人就一起动。”

“也是,我们睡觉的时候一翻身还要碰到对方,他俩确实挨得更近。”

……

见他们两个黏黏糊糊地说小话,一个搂着大肚子坐着,一个歪着身体给人揉胎腹,都不理会自己,丞相就更心痒了,他戳戳怀里的小外孙,诱哄道:“要不要去找爹爹?”

王安靖看了一眼笑眯眯的丞相,又看了看对面的爹娘,于是就扭着身体要王东篱抱,王东篱见状,让赵福把孩子抱回来。

赵福给一旁独自玩耍的清和拉了拉衣服,然后她去到丞相身边,抱起沉甸甸的小儿子快步走回来,将孩子小心地放在王东篱腿上,不让孩子挨着他的腹部。

丞相也走了过来,一把抱起清和,就坐到了清和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他一伸手,就能摸到王东篱的腹部。

不过,赵福防他防得紧,站在他身旁不动。

趁她跟丞相说话,没注意他这边,王东篱赶紧将孩子抱好,小儿子虽然不闹腾,但也算活泼,真动起来,以他现在的身体,他不敢保证能不摔着他。

好在王安靖习惯了他的大肚子,看着那个偌大的圆球一直在蠕动,遂用小手按按戳戳,还算安生。

他的动作很轻,王东篱就任由儿女们隔着肚皮玩闹了。

小儿子的身体完全压在他的肚子上,头顶着他的腹部,将他的肚子顶出了凹陷的形状。这还不算,小孩儿嘴上也没闲着,口水已经把他的浅白外袍浸湿了,露出一片肉色。

他不太舒服,后背就不再挺直,半靠在椅背上,难耐地挺了挺腰,肚子便把小儿子顶了出去。小儿子身体往后一仰,还没倒进他护在后背的大掌中,就吓得连忙抓紧他的衣服,小拳头浅浅陷入他的腹部,趴在他的肚子上不动了。

热燥,肚子沉,小儿子也沉。

他更不舒服了,但还是轻轻抚摸着小儿子的脊背,安抚受惊的他。

赵福又警告了丞相两句,让他不可妄动。

转眼一看父子二人,立时就皱起了眉,伸出手想把小儿子抱走,王东篱拉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肚子,冲她摇了摇头。

他的腹中偶有胎动,也是轻轻的动作,胎儿很好,他看起来也还行。她坐回他右手边,轻轻摸了摸他圆隆的肚子,然后就把手垫在他的肚子和小儿子的胸膛中间,在小儿子摇动身体的时候,撑着小儿子的身体,不让他撞到王东篱的腹部。

丞相看他们俩这么黏糊,虽然撇了撇嘴,但心里还是有些安慰。

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

转眼瞥见王东篱的腹部,丞相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外孙圆滚滚的身体都挡不住他的大肚子,双生儿,王东篱真是好生养!

才五个多月,肚子就长得这么大了。

好圆,想摸,太想摸了。

他还从没见过龙凤胎的肚子呢,更别提摸了。

哟,肚子正抖呢,看来两个孩子闹得厉害啊。

丞相满脸笑意地看着王东篱的肚子,迂回着再次开口:“东篱啊,是不是不舒服?前些年,有个赤脚郎中教了我一套手法,说是助孕,咳~虽说助孕效果无几,但是对身体还是大有裨益的。你身上哪不舒服,我辅以穴位给你揉揉吧……”

赵福的手一顿,看向丞相,“您是不是闲出毛病了?他都这么不舒服了,您干嘛还要给他找不痛快?”

见王东篱神态窘迫,她下了最后决断,“您要是真想摸,就自己怀一个算了。我不介意您给我生弟弟妹妹。”

我要是怀孕了,想怎么摸肚子就怎么摸,高兴的话,我把自己的肚子摸秃噜皮,也没人能说我什么!

可我,怀不上啊。

丞相被她怼得可怜巴巴,他心痛,他难过,他伤心,他郁闷,所以惨兮兮道:“我就是命不好,子息单薄,算了,不摸了……谁让我没本事,不争气,怀不上,我这样没福分的人,确实不该摸女婿的肚子,我真是老糊涂了,阿福说的对,……”

一听他叫自己女婿,王东篱就浑身僵硬,再听不下去他的怨言。他咬一咬牙,拉过丞相的手,放到了肚子上,皱眉道:“正在动。”

身体被挤了一下,清和这才从手中的小木马上回神,看到爹爹的肚子在颤动,他就在丞相怀里转了个身,探着身子,摸上王东篱的左

腹,手心立马被顶了两下,他开心道:“爹爹,妹妹睡醒了。”

胎动的时候并不舒服,王东篱应付胎儿都吃力,并不想让清和再来腻歪自己的肚子,除非清和自己发现了,王东篱才会让他摸。现在就是清和自己发现的,王东篱浅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喘了口气,说道:“嗯,跟妹妹玩吧。”

左边的那个孩子非常爱动,清和喜欢摸它,还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是他的妹妹,王东篱和赵福就随便他了,反正隔着肚皮,谁也不知道它是男是女。不过它真的一刻都不闲着,是王东篱怀过的最爱闹腾的孩子,让他怀疑清和是不是搞错了,它在肚子里就这么翻腾,出生了可不得是个混世魔王,真是个女儿,那挺让人发愁的。

肚子好沉,肚子上的手好热,他好难受,王东篱暗自叹了口气,伸手扶到腹部两侧,稍微挪了挪身体,赵福赶紧把他背后的靠垫给他重新放好。

王东篱调整好坐姿的时候,见一大一小两只手还牢牢放在自己肚子上,像被浆糊粘上去了一样,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烦!

忍!

清和高兴地将手中的小木马放到他的肚子上,轻轻拿着马点着他的肚皮跳动,说道:“妹妹,哥哥给你玩小马。”

丞相也高兴得很,掌心下的肚子,随着王东篱的呼吸而起伏颤动,不知是不是在帮爹爹抗议,两个孩子动弹得厉害,从手掌根到指尖,全被孩子踢了个遍。

丞相心道:“两个乖乖真活泼,真有劲儿!”

看着王东篱皱着眉闭着眼,一副难受的样子,肚子上一大一小两手在不停逗弄胎儿,还有一个肉蛋趴在他肚子上又啃又戳的,丝毫不管王东篱难不难受,都只顾自己,赵福的火气就直往上冲。

她伸手想把丞相的手拂开,丞相连忙用另一手拦着她。察觉丞相的动作,王东篱睁开了眼,见到父女两人一个瞪一个笑,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冲赵福摇了摇头。

赵福狠狠瞪了丞相一眼,然后拿走了清和的小木马,又抱走了不明状况的小儿子,坐到一旁。

清和没了木马,也不放过王东篱的肚子,他轻轻拍着王东篱的肚皮,说:“妹妹,我在这里,嘻嘻嘻嘻。”

赵福一手揽着小儿子,一手伸到王东篱的后腰,给他轻捏,王东篱扭头对她笑了笑,跟她说悄悄话,借此来分散注意力,“没事的。”

赵福有些生气,却也不知道该气谁,闷闷道:“你是个人,又不是玩物,不能让他们这么摆弄你。”

“我怀着孩子,他们新奇。呼~等生了就好了。”

“不能等生的时候,我们以后不来了。要不这回就把这俩调皮蛋留在相府吧,就我们两个人回秦镇。”

“再过一段时间吧。”

赵福撇了撇嘴,妥协道:“到什么时候?”

王东篱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等七个月的时候吧,我们来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吗?”

“你别给我挖坑,我们可没商量好!现在你自己都快起不来床了,等七个月,你恐怕连坐都坐不安稳了。前几天还出血了,我说就别来别来,你偏偏要来,大老远坐马车奔波大半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她心情激动,声音就有些压不住,惹得丞相偷看她。一瞥见丞相偷看过来的眼神,她就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凶巴巴地吼他,“你看什么?摸你的外孙女吧,别偷听我们说话。”

这无妄之灾,丞相瞪了她一眼,说:“东篱啊,她就是这么个坏脾气,你别跟她计较。”

王东篱摇头说:“没有,是我惹她不开心了。”

丞相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赵福就又吼他道:“不是他惹我了,是你惹我了,你点什么头?你再瞪,把我惹急了,我现在就带着他们走!”

丞相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好嘛,他还怕她被人欺负,她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这小混蛋,日子过得顺心了,就露出本性来,可太不是个好东西了。

见丞相搁在自己肚子上的手都气得发抖了,王东篱就低声呵斥了赵福,“别对你爹乱发脾气!”

赵福绷着嘴,犟着脖子扭开头,不理人了。

王东篱立马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轻轻摇了摇,赵福哼了一声,与他松开,继续给他捏腰。

王东篱笑了笑,就没再说话。

也不是非得来,就是觉得应该让赵福多回京走动走动,他能给她的家与丞相给她的家,终究是不同的。在秦镇,赵福是主母,要操持家中一切事务,累了也强撑着,从来不说。但在丞相府,她却仍是一个孩子,可以撒娇,也可以撒泼。

再说了,他实在不想窝在家中养胎了,回京就当出游了,心情也好些。

这俩人,刚还闹红了眼,现在就和好了,真是……

不过,看王东篱一直包容着女儿,丞相就勾着嘴唇,继续跟清和一起轻抚王东篱胎动的肚皮了。

丞相的动作很轻柔,但是存在感很强。

王东篱闭着眼,给自己催眠道,是赵福在摸我的肚子,是

清儿在摸我的肚子,是靖儿在摸我的肚子。

可是,都不对。

丞相已经两手探上来了,捧着他的肚子摸了个遍,一直摸到腰迹才停,然后又在他的腹部游移。王东篱咬着舌尖告诉自己,是大夫在检查胎位。

没人拦着他,丞相就想一次摸个够本儿,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轻轻抚摸着王东篱的大肚子,问道:“两个孩子是什么位置啊?”

清和连忙点着王东篱左腹,说道:“祖父,这里是妹妹!”

丞相哈哈大笑,猛亲了一口清和的发顶,“是吗?”

王东篱睁开眼睛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一大一小两只手在他的视线里,来回不停穿梭。

瞧见赵福的手伸了过来,他忙握紧赵福的手,制止了她拍丞相手的动作,她今日的火气真的有些大,看来肚子不空,真的不能再来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拉着丞相的手,先移到自己的左腹,“这个孩子,头上脚下,”然后又移到右下腹,“这个,头朝下,你的手底下就是它的头。”

“哎哟,哈哈哈哈哈,还顶我的手呢!乖啊,别动了……”丞相将清和放到地上,哄他去玩,然后双手微微施力,在王东篱的肚子上揉抚了一会儿,竟真让胎动平息了下来。

王东篱看了看自己平静的肚子,又看了看一脸得意的丞相,与赵福面面相觑。

自从丞相摸过王东篱的肚子后,心里就痒得厉害。

几天见不着他,就惦记得吃不下饭,所以每旬都打着看孙子的幌子,杀到秦镇,光明正大地摸女婿肚子。

他的手法果真精妙,不管王东篱腹中动静有多大,被他安抚上一盏茶的功夫,都会平息下来,这让拿两个胎儿没办法的夫妻两人,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任他对王东篱日渐高挺膨隆的肚子为所欲为。

在孙子和外孙都送到丞相府后,他就说孩子们想爹娘,闹着要见他们。因着这,丞相一旬能逛两次秦镇,就为了安抚王东篱那颗巨大的肚子,他已经从赵福那里得知王东篱身体虚弱的原因,心中对他不免就多了份怜惜之情。

他在拿命给赵福怀孩子呢,他们赵家可不得对他好些吗?

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日子,一过就过到了王东篱临盆之期。

极度畏寒的延章帝,没有再遭受这一年寒冬的折磨,在冬至前夕大行,王东篱得知消息,心神俱崩,胎动大作,任丞相怎么给他揉腹,都揉不软他越来越硬的肚子。

他又一次,在死别中,迎接新生。

幸好,这一次,他不再孤身一人。

有赵福陪至身侧,有幼子偶来宽心,还有丞相在屋外给他打气,所以他虽然悲痛,但仍充满了勇气和信心。

他想生下腹中两个孩子。

他想与赵福共白首。

他想和家人永团圆。

日落日又升,星月再现,王东篱终于产下一子王安泰和一女王安心,虽然过程艰险,好在他和两个孩子最终都还算得上安泰,所有人都得以安心。

**

三年国丧后,王东篱终于如愿娶了赵福。

他们的后半辈子很平淡。

养育儿女,耗费了他们半辈子的时光。

等待儿女皆已成家立业,赵福就又开始整日与王东篱腻在一起,她闲的时候仍会嗑瓜子,但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他的牙齿已经咬不动坚果,眼睛也花得看不清字了。

不过,他并不让赵福给他读书,总让她爱惜眼睛,免得早早就花了。

热闹的院子安静了,书本也看不了,他们有了大把空余的时间,来消磨。

儿孙不在身边,没了顾忌,两人肆意地找寻了一下年轻时的激情。虽说爱慕之心如昨,但身体却都不如往昔了,他们翻腾了好几回后认清现实,开始找别的消遣。

很快就找到了。

在斗嘴中,王东篱给新添的孙子孙女刻木制兵器和其他小玩具,赵福就绣个肚兜,缝上两双虎头鞋。

整日里忙忙碌碌的,有彼此陪伴,两人过得很是顺意。

但他们的后半辈子却很长很长,长到需要彼此搀扶,才能走的动路。

随着旧识一个个逝去,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腰背更加驼,眼睛更加花,耳朵更加聋,抓住彼此手掌的力道也更加大了。

但,终有离别。

宏熙十年,已经做了高祖父的王东篱在冬日的第一场大雪里,平静地走了。

半夜,赵福照常醒过来,探查一番王东篱的状况。摸到他的身体有些冷,于是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啊,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总是掀被子,冷到了吧?”

她将被子往王东篱那边扯了扯,重新给他压严实,然后握着他的手继续睡了。

人老了,觉少,赵福很早就醒了,她看了看窗户,将有一丝光。

于是,她转了个身,面对王东篱,问他想吃什么。

他只剩一颗牙了,能吃的不外乎鸡蛋羹

和米粥这些东西,但赵福还是每日都问他。她知道他躺在床上起不来,心里不好受,就给予他绝对的选择权,他要什么,她都给他。

吃不了,看看也是好的。

反正他吃不了,她也吃不了,多少能给他一些安慰。

二十岁的年龄差,在岁月长河中被磨碎,他们现在终于一样了。

“你想吃什么啊?一会儿我给你做。”

王东篱没回她话。

她伸手去捏他的鼻子,笑道:“还要逗我吗?快说!”

王东篱的身体很凉。

赵福猛然松开手,眼圈瞬间就红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有了动作。

将手放在他的鼻子下。

没有呼吸。

将手搁在他的心脏处。

没有跳动。

她红着眼睛,笑了笑,“说好了要比我多活二十年,你又骗我。”

“不过,你已经很了不起了,今年都一百……一百零四了,哈哈哈,阎王爷是该收你了,再活下去,我可就伺候不动你了。”

她最后一次钻到他怀里,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发僵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搂住她,赵福就伸手紧紧环抱住他。

“谢谢你体谅我。”

“等着我。”

宏熙十一年,一月三十日晚,大雪天,赵福终于梦见了王厉图。

他没有说话,慢慢冲她打开了怀抱,她笑着扑到他怀里,他就紧紧抱住她。

赵福:“你一直在等我吗?”

王厉图:“嗯。”

赵福:“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吧?”

王厉图:“不会。”

赵福:“这次不会再骗我了吧?”

王厉图:“不会了。”

赵福:“我们去哪里?”

王厉图:“你说。”

赵福:“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吗?”

王厉图:“嗯。”

赵福:“那我们去天涯海角。”

王厉图:“好。”

赵福:“现在就去吧!”

王厉图:“现在正在去。”

赵福:“你知道地方吗?”

王厉图:“不知道。”

赵福:“那我们迷路了怎么办?”

王厉图:“那就换个方向。”

赵福:“那岂不是要很久才能到?”

王厉图:“是。”

赵福:“真好,我们可以一起走另一段很长很长的路了。”

王厉图:“是的。因为我们有很久很久的时间。”

赵福:“多久?”

王厉图:“永远?或者你想多久就有多久。”

赵福:“我想久到我们消失。”

王厉图:“好。”

赵福:“可我不想消失。”

王厉图:“那就不消失。”

赵福:“哈哈哈,你怎么这么肯定?阎王爷要派鬼差捉我们的。”

王厉图:“我带你逃。”

赵福:“那就是私奔了?”

王厉图:“嗯~算是吧。”

赵福:“哈哈哈哈哈哈,那我们就私奔!不过,你能打过鬼差吗?”

王厉图:“不能。”

赵福:“那怎么逃?”

王厉图:“逃不了我们就消失,你怕不怕?”

赵福:“不怕!”

……

【作者唠叨唠叨】

他们从延章二十年开始,历经了五十年的昌隆之治,又翻过十载宏熙年历,共相守了六十四载光阴。

这是一段很长的相守。

也是一世很短的轮回。

至于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在命运的齿轮下,谁都不能窥探天道的法则。

但是存在过,就不会消失。

他们的后嗣是证明。

那棵成为千年古树的老松是证明。

那些恩爱相守的夫妻,也是“证明”。

到了一切都无迹可寻之时,时间就是证明。

延章,昌隆,宏熙,是年历,也是很多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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