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干,舌燥。
他默默走开,扒拉着厨房的水龙头,咕噜咕噜喝起水。
白阀有心想处理厨房残局,碍于状况不好发挥,南祀虽然看起来恢复了正常也蔫蔫的,干脆联系> 当事狼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无语凝噎,霸占了南祀的床。
他闭上眼,没一会儿,周围空间倏然一阵诡异波动。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客套的大笑想响起来,白阀掀开眼皮,纯白空间里,面前正是一个笑的满脸要皱成菊花的中年男人。
“白先生,第一天您过得还适应吗?”
适应吗?
史无前例头上被给了一巴掌,被迫吃了一堆腥味鸡蛋壳,被误会成下半身思考的未进化的动物。
白阀扯扯嘴角,有些嘲讽的笑。
男人观察仔细,可惜理解不正确,还笑容满面。
“看来您过得还不错,那我就放心了。哦哦对了,您现在在外面还不能说话是吧,放心放心,等您和管理局位面链接稳定了就可以了。”
灰狼眼皮又撂下。
“什么时候。”
“大概,还有一天吧,因为您这是第一次来,等以后,哦如果您愿意常来的话,或许有一天您可以实体来到这里了,对了……”男人看着还是灰狼形态的白阀“您在这个空间里可以以原型出现的。”
男人眨了眨眼,面前健硕的灰狼支起上身……换了个角度趴下。
“呵呵呵呵…那您好好休息不打扰您了……”
男人说着要走。
突然。
“他能进来么?”
“啊?谁?”
“南祀。”白阀终于扭头正眼看他了“就是我的饲养员。”
男人挠挠头。
“理论上可以,等您醒来面前会有一个白色按钮,您只要按下去就可以了。”
白阀又扭回头了。
等到晚间,南祀看着安静趴在床上的灰狼,收敛的揉了揉他肚子上的软毛。
“我们的第一天要结束了。”
白阀呼噜两声,从床上下去了,趴在地毯上。
人类坐在床头看了会书,睡前甚至问他要不要一起。
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睡衣,白阀鼻子里发出气音,调整了一下姿势趴在地毯上。
再没有邀请了,过了一会,床上传来有规律的呼吸。
白阀张嘴打了个哈欠。
依旧过了半小时,不和谐的类似呜呜嘤嘤的细弱声,一点一点传进白阀耳朵里,白阀灵敏警惕的睁开眼,支起上身。
转头看向声音源头——团成一团的被子。
他试探着跳上床。轻轻碰了碰南祀,没醒。
短暂的安静后,隔着一团被子,白阀也能听到一如午间那种紊乱时轻时重的呼吸,他当即用了点劲,把被子扯开。
泼墨一样的发丝凌乱,双眼紧闭,额间和颈部都是细细碎碎的汗。
白阀没乱出声,舔了舔牙,来回踏了几步,想起白天那个按钮。
他从床头柜子上叼过来,按下去。
空间没有任何变化。
白阀重新按了两下,忽的,脑海里高声炸起“滴滴滴——”的警报。
“警告!权限不足!警告!权限不足!”
这下白阀愣住了。
重新落在青年身上的
视线变得晦暗不明。
管理局给他的一定接近最高权限,为什么,却不能把这个人类带进空间。
床上的青年不知道那么多,那层白近透明的皮显露着单薄的骨,仍是那副即将破碎掉的样子。
一阵窒息的煎熬后,南祀终于挣脱,睁开眼,张开口深吸一口。
寂静黑暗的夜里。
只有狼狈的呼吸声,心脏一下一下重重的跳动声,一丝一缕的疼痛从胸口蔓延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呼吸趋于平稳,南祀绷紧的身体松下来,颈部失力,头向一边偏去,就看见坐在那边的灰狼正静静看着他。
灰狼适时的发出几声。
“打扰你了吧。”
南祀呼了一口气,勉强牵了牵嘴角。
然后他看见面前的大灰狼垂首,四下打量了一阵,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躺在他身边。
他叫唤了一声,似乎在催促南祀睡觉。
南祀闭上眼,调整了几次呼吸。
他的手搭在狼的腹部,温暖又柔软的包裹着他,有规律的一起一伏。
过了十几分钟,人类终于又睡着了。
期间几次有不安生的苗头,白阀就抬颈蹭蹭给他放松,安抚的一遍一遍轻轻舔他的下颚。
最后,人类彻底被他哄睡熟了。
而一小时后,白阀仍望着窗帘,根本无法入睡。
一闭上眼,都是人类惹怜的一双津的水润的眼,牵强的微笑,微哑温柔的声线。
白阀暗骂一句。
该死的alpha悲哀天性里的保护欲。
次日。
需要去后勤部上班的南祀准时起床了。
用过早饭后,偶然翻出了几个玩具球和玩偶。
他挑了挑眉,招呼白阀过来,扔给他让他自己玩。
白阀看着滚来滚去的玩具球,越看越像昨天中午门口悬浮的那个> 南祀思考了一下,把手里的球扔出去,然后对白阀说:“捡回来。”
看着南祀有些期待的目光,白阀忍住呲牙的冲动,颠着冷漠的碎步叼了回来。
南祀果然微微一笑,跟冰雪化春一样惊艳,他伸手他嘴下。
“乖,吐出来。”
得寸进尺,恃宠而骄。
白阀一甩头吐扔了球到一边,低头用鼻尖磨蹭顶弄他掌心,熟练的发出低鸣,把人类的手顶到自己脑袋上。
看着凄惨惨孤零零滚远的玩具球,南祀意识到,狗和狼可能是不一样。
他从前养那只萨摩耶可是很爱和他玩扔球呢。
于是他对灰狼说。
“明天带你出去玩吧。”